一双眼不舍地盯着她。
沈玉宴笑着开口：“祖母，阿阙还有要事在身，之后让她天天陪您用膳如何？”
“好，好。”祖母握着沈惊阙的手，叮嘱道，“昭昭啊，万事要小心，一定以自己的安全为上……祖母就在家里等着你。”
沈惊阙点了点头：“放心吧祖母，昭昭很厉害的。祖母务必要好好用膳，等我回家。”
临行前，祖母又慢腾腾走到顾长明的面前。顾长明忙俯下身子：“老夫人，您说。”
祖母覆着他的手：“你也要注意安全。昭昭就拜托你照顾啦。”
顾长明低着头，认真道：“祖母放心，昭昭不会有事。”
“好啊。”祖母笑着拍拍他手背，“你们先去忙吧。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找玉宴。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
顾长明应了声“好”，便与沈惊阙一同离开了。
走出沈府大门，沈惊阙若有所感抬起头，眉头蹙起。
顾长明若有所思：“你也感觉到了？”
“有人在监视沈府。”沈惊阙眯着眼，明明面无表情，眼神却透露出一股子凶狠。
顾长明伸手挑开马车帘子：“我来处理。”
“嗯，顺带遣人去和庐姒说一声，让她也帮着处理一下。”沈惊阙坐进马车内，对顾长明招招手，他后脚利索进来了。
“接下来去哪儿？”
沈惊阙眯着眼，唇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先断廖枝左膀右臂。”
看她这模样，顾长明便知道她要使坏了。他沉默片刻，默默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往她手上一放：“这个用着顺手，拿来防身也行，你随身带着。”
沈惊阙收入袖中，颇为无奈：“你上回已经给我装很多了，没人能近我身啦。”
“你动手，我便递刀。你若累了便歇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不会累的。”沈惊阙的手臂搭在窗边，目光望向窗外，“在他们倒下之前……”
在救出陛下之前，不会累的。
马车在一处热闹繁华的酒楼前停下，沈惊阙搭了件宽松带着帽子的外套，拉低了帽檐，将脸遮去大半。
顾长明跟在她的身后，只是面容变了个样，隐隐可见脸颊周围有细微痕迹。
沈惊阙看他一眼，语气不无嘲讽：“嚯，你自己的易容倒是惟妙惟肖。之前觉着我戴面具，那会儿可凶了。”
顾长明摸了摸鼻子：“那次是……有些预感，觉着是你，但又不确定，就冒昧了一下。”
“喔？是吗？”沈惊阙略抬眉，似有所指，“你现在也挺冒昧的。”
“那能一样么。”顾长明撇撇嘴，“不一样呀昭昭，我喜欢你的。”
“你……快闭嘴吧！”
顾长明低下头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原来阿阙的小字是‘昭昭’。日月昭昭的意思么？”
沈惊阙面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日月昭昭，贤者昭昭，万物昭昭，以我昭昭。”
“昭昭”二字包含了很多美好的寓意，也意味着……她是被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有人爱着她，希望她能成长为日月贤者那般顶天立地的人。而她也确实在努力做到。
“昭昭，我以后喊你昭昭，可以吗？”顾长明眼睛亮亮的，“昭昭和长明，一听就是一路去的。”
沈惊阙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都趋于光啊。
她顿了顿，声音轻轻：“……别在外人面前叫。”
顾长明唇角笑意渐深：“好，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