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死一次。”
云是默了默,轻声道了句“谢陛下”。
“这本就是朕本意,你若不说,朕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她了。”轩辕锦墨叹一口气,将手中卷轴放到一旁,“与朕说说,南齐那位将军又是怎么回事?”
“将军很信任他,他在南齐就认出了将军,从始至终一直在帮助我们。”云是如实说道,“微臣虽不解其中细节,但知晓他们认识有数十年之久。”
轩辕锦墨沉吟片刻:“……朕明白了。夜深,你也早去歇息吧。”
“是。”
云是走到殿门口,又回过头:“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那人?”
“你将朕想成什么人了,”轩辕锦墨哭笑不得,“云是,你今日过于谨慎了。”
云是一愣,后知后觉有些错愕。
是啊,今日好像……按理而言,他近乎从未有过这种状态。将军打了胜仗,一切都在往好发展,可为何……他竟没有那般高兴。
“望陛下恕臣不敬之罪。”
“无妨,想来是近日劳累,好好歇息几日,朕为你们设宴。”
云是又是一句“谢陛下”,告退离去。
走出景和殿后,他抬起头,遥遥望向沈惊阙所在的宫殿。许久,他转过身,白色衣袂隐没在黑夜中。
晨时的鸟鸣清脆悦耳,花香入帘,日光明媚。
沈惊阙迷迷糊糊睁开眼,懒懒翻了个身。
好像许久未睡得这般踏实舒服了。
她正欲多睡一会儿,门就被轻轻叩响。
“谁呀?”
“姐姐,是我。”沈战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为姐姐买了城东那儿的桂花糕和烧饼,可好吃了。”
沈惊阙“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睡意正浓。
沈战在门口等待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他没忍住,又试探着开口:“……姐姐?”
顾长明从自己的寝室走出,他看着沈惊阙门外的沈战,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纸袋,眉梢一挑:“买了什么好吃的,我能尝尝么?”
沈战冷着脸:“我给姐姐买的。”
顾长明若有所思:“你是昭昭的胞弟?”
之前在边疆他就见这少年一直跟随在沈惊阙的身侧,骁勇善战锐不可当,出手又快又很,折了他不少兵将。
数月来他观察了许多,但他极少近乎未曾与沈惊阙旁的人说过话,从前更不会对她周围有什么了解,如今自是不知道其中关系。沈战姓沈,在沈惊阙面前又极为乖巧,还唤她“姐姐”,想来应当……
“当然不是,”沈战的头颅微微一扬,从鼻孔哼气,一副很拽的模样,“我与姐姐未曾有血缘关系,她教我处事的道理,疼我爱我,我自然唤她姐姐。”
这人方才叫姐姐什么来着?“昭昭”?那不是姐姐的小字吗,连他都未当面唤过呢!
沈战很不高兴。
他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要不是他对姐姐有用,要不是他保护过姐姐,要不是姐姐护着他……
两人对视间,周围气氛一下子压抑下来。
顾长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猜错了,没想到又是一个不安好心的。
殿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这片刻的沉默,二人齐齐转头望去,云是一只脚刚踏入殿内,他抬起头,正迎上两人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
“两位……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