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箐父亲挣扎着要撑起身,失去了语言功能般,怪物一样的狂吼着。
黑卫衣青年压制着他一时半会儿不能完全起身,但罗箐父亲的力气也似乎比常人的大,显然黑卫衣青年也压制不了太久。
薛隽莫名对黑卫衣青年很警惕,见姜幼隐在纸钱堆里摸到一对香烛,似乎准备帮黑卫衣青年,薛隽摇着头拉住她道:“小隐小心有诈,他出现得很诡异,也不知道是罗家人还是胡家人。”
黑卫衣青年微微扬起头,见薛隽阻止姜幼隐帮忙,怒瞪薛隽冷笑道:“不想死就快点照我的话做。”
姜幼隐这才看到黑卫衣青年的脸,他下巴很尖,脸颊秀气,过长的刘海几乎盖住了眼睛,显得整个人有些阴郁。
这不是之前跟在胡二婶身边不言不语的青年吗!
姜幼隐觉得,这个青年应该知道不少东西,但她身上没有引火用具,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快要站起来的罗箐父亲,一咬牙快步走到棺材前的香烛台上,借着上面微弱的烛火,点燃了香烛迅速给黑卫衣青年。
薛隽也紧张的跟了过来,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伸臂将姜幼隐拉远。
姜幼隐回头对薛隽低声道:“胡二婶来接我们时,跟在胡二婶身边那个青年记得吗?就是他。”
薛隽微讶,显然他没仔细观察过存在感不强的青年,再加上青年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衣服,薛隽没认出来也正常。
下一刻,黑卫衣青年变戏法似的,手心里凭空拿出一张黄符纸,将符纸贴在罗箐父亲头上,他迅速松开罗箐父亲,并将点燃的烛火扔到黄符纸上。
轰!
顷刻间黄符纸爆裂燃起大火,将罗箐父亲整个灼烧起来。
罗箐父亲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尖叫,很快便被黄符纸大火燃烧殆尽,整个躯壳像被烧化了般软瘫坠地,被烧得又黑又焦臭的皮囊,堆叠成一堆,化作浓黑焦油般的黑水,浸入地下消失不见。
!!!
薛隽和姜幼隐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罗箐父亲不是人吗?
还是说黄符纸燃烧的火焰力量能把人烧成这样?
还不待姜幼隐两人说什么,黑卫衣青年便冷声道:“跟紧我!先离开这里。”
可黑卫衣青年一条腿才跨出灵堂门,又迅速退了回来,紧跟着他退回来的,还有几个满脸满身是血的罗家人。
但为首的那个罗家人倒是浑身干净,似乎是没发疯的,但他脸上的变态疯狂笑容,可比这些发疯的罗家人更恐怖,他就是在姜幼隐他们来时,三岔路口擦肩而过,被胡二婶吐口水那个男人。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姜幼隐,眼神如毒蛇般盯着姜幼隐,突然下令道:“停!”
在他的命令下,那几个疯了的罗家屠夫,突然就像之前罗箐父亲一样静站不动了。
接着,他慢条斯理的说:“我只要两样东西,胡羽扬和那丫头后脑勺一块皮,留下这两样东西,你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