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又做贼心虚般,左右扭头查看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又掀开看了一眼。
是,没错,情.趣用品。
“啪!”
他又猛地盖上了。
好几个……不,是几根……大小不一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面单上电话号码没错,是她的,沈长秋连忙翻箱倒柜找出胶带,按着原来的痕迹重新贴好,将这个快递放进了严宁的房里。
他看着放在床头柜的纸箱,觉得不太妥,又放在入户门外,等她回来,自己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率先进门。
不对,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家,这种东西被外人看见了怎么好意思呢。
他又拿回来了,满头是汗,像举了一块烧红的铁一般束手无策。
最终他塞进了玄关柜里。
这比炸弹还可怕。
她确实……很奇怪……
这三天里,沈长秋命令自己忘掉快递这件事,谨遵医嘱,拒绝了菜、肉、水果,吃的都是一些好消化的碳水化合物。
就这样,时间终于来到了做肠镜的当天。
早上八点,沈长秋保持空腹状态,强迫自己灌进去了一杯750ml的液体。
刚开始,聚乙二醇电解质的味道还有些甜,等第二杯750ml时,变成了塑料味的咸菠萝味,再下一口,他感觉就要吐了。
还好,肚子开始咕咕叫,沈长秋捂着屁股奔去了卫生间。
三个半小时,他一共喝了4份750ml的液体,最后,水面仿佛就悬在嗓子眼起起伏伏,像斟满的酒杯,下一刻就要荡出来了。
排干净的滋味也不太好受,从卫生间出来坐了一会,确认不会再去了,沈长秋换上宽松的衣服,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准备出门。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是历史上最干净的一次了。
里里外外都干净。
中午到了医院,沈长秋饥饿感非常明显,等排到他,已经因为低血糖而脸色苍白。
但他收到了好消息,严宁已经回了市里,说是中午要聚餐。
他只回了个好,等她回家。按她的性格,知道沈长秋在医院,可能还没解释什么就跑过来了。
叫号的屏幕叮咚一响,沈长秋收起手机从等候室挪向肠镜室。
根据护士指引,他屈膝侧躺在浅蓝色的一次性床布上,饿得发晕的他无力计较护士的性别。
在这种专业的地方,沈长秋只当自己是个病人,随后,裤子褪到了膝盖上。
他闭着眼,光着屁股,被推了进去。
冰冰凉凉的,沈长秋抓住栏杆,男医生说放松,沈长秋呜咽了一声。
除了拐弯的时候有明显的痛外,体验还行,那根管子比想象中的细多了。
还有就是最后,医生指着屏幕夸奖他,“备得挺干净的,肠子很漂亮啊,生活习惯不错!”
沈长秋抬头,“啊?就是没什么问题是吗?”
“对,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具体的你再问问门诊大夫吧,”医生说,又看了一眼屏幕,“颜色也怪粉嫩的,很健康。”
沈长秋瞟了一眼屏幕,医生怎么夸人怪怪的。
随后,不到指头粗的管子退了出去,他拿着报告去了门诊。
大夫放下报告单:“你最近压力很大吗?你说症状是最近才有的?”
“我……二十多号要考研。”沈长秋如实说,憨憨笑道:“而且是第二次,上次没过……我比较担心。”
“是吧。”医生恍然大悟,再度看了看其他报告,“那你没什么事,就是太焦虑了,这种病挺常见的,给你开点药回去吃吃,饮食也吃点好消化的,平时多放松,年轻人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考不上也没关系的。”
消化科医生这会竟然像个心理医生。
“那这是什么病啊?”沈长秋不明所以。
“肠易激综合征,也不算病,算是心理上的问题,可大可小,好了,去拿药吧,解痉药吃上应该就好了。”医生叫了下一个病人。
下午三点,饿得头晕目眩的沈长秋拿着药回了家,无力瘫在沙发上,护士说最好两个小时后才吃东西。
得到没什么事的诊断结果,沈长秋左腹确实不怎么疼了,但他快要饿死了,刚给自己塞了一块糖,手机铃声响起,他闭着眼够去手机。
一睁眼,来电人竟然是程江?
冷汗从后脊背爬上头顶,沈长秋猛地坐直身,双眼发黑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他焦急问。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没人说话,沈长秋感觉天旋地转,他们不是在吃饭吗,为什么程江会给他打电话。
“喂?喂?”
“在在在……”
沈长秋急忙应答。
“那个,你下来小区门口一趟,中午她喝多了。”
沈长秋松了口气,顾不得饥饿,连忙穿好鞋奔下楼去。
一辆网约车停在小区门口,沈长秋一到就看见程江靠在车门上,车窗是开的,后座有个熟悉的身影。
程江站起身,车里的人听到动静扒在车窗边沿,脑袋探了出来。
“沈长秋!”
是严宁,她见到沈长秋眼神一亮,笑出来挥手打招呼,脸只是有些发红,但神态和动作确实不太像平常冷静的她。
“她怎么喝酒了?”沈长秋问程江,放下了心拉开车门接严宁出来。
“破了大案,许队升职要走了,队里人一块吃饭,一高兴就喝多了。”程江一说话,飘出来白酒酱香味。
“哦哦,那是要一起吃个饭。”
“沈长秋……你这件衣服真好看……”严宁一落地,扑在沈长秋的白色帽衫里,僵了片刻察觉到什么,突然站直。
她转过身看向程江一板一眼道:“我没有喝多,我都说了我自己能回来,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怎么可能会喝多。”
如果是平常,她绝对不会解释。
“好好好。”程江尴尬敷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