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远比江绚想得要平静,当她再次醒来天刚微亮,还是没有任何人回来,她不得不拿出冰箱里的食材琢磨着给自己做饭。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的江绚只在很小的时候为自己准备过吃的,现在的她很不适应不习惯,但是没办法,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好在她还算有那么点厨艺天赋,除了费时久些,色香味都还不错。
这一天仍然没有等到任何人,这让江绚有些摸不准,除了日记中提到的爸爸妈妈,再就是客厅置物架上摆着的原主和一个老人的合影,可这些人都没有现身。
如此几天后,她不得不承认原身真的是自己一个人独居,另一个房间虽然有铺着床位但是这几天根本没有人回来,她可以说稍自在了些。
这些日子她也在通过电视了解外面,这里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尽管看得懂日记,但语法发音不同,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她费了好大劲开始学习,幸好原身的很多教材都在。
而在她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了解的情况下,房子里的粮食储备不够了,她也需要去处理这些天制造的垃圾,谨慎起见,她在傍晚时分出门,先去扔垃圾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临出门前,她将原身那罐奇奇怪怪的“面膜”简单涂了一层,那味道太可怕了,可她还没弄清楚情况,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江绚尽量低着头出了门,外面比她想的还要安静,周边房子距离不远不近,建筑形式也偏欧式,周围基本都是小平层看不到高于两层的建筑,而且环境说实话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偏僻杂乱。
好巧不巧,刚出门没多久她就感受到了雨丝。
拐了两条小道后她成功看到了一个垃圾站,这期间她没有撞到过任何人,而在她走近垃圾桶时,她看到了大垃圾桶旁边被挡住的人。
那真的是人吗?
江绚注视着那个蹲在大纸箱里的少年,他的身旁还有两只毛色黯淡的瘦弱黑猫,此刻小猫们警惕地睨着江绚,江绚看着那个少年。
雨势并不大,只是刚起了个头,少年穿着灰色连帽卫衣,衣服有些发旧,他虽然戴着帽子,可那帽子边缘处还是露出了两只黑色的毛绒耳朵。
江绚刚刚扔掉垃圾,动静让那个少年抬眸看向了她,一瞬间江绚看清了他的脸。
这阵子电视上江绚看到的几乎全是欧洲人种,但她自己确实是亚裔长相,现在她终于又看到了一个亚裔。
少年眼睛微圆偏长脸很小,看上去也是带着股稚气没长开的样子。
尽管如此,他的长相也是精致而贵气的。
他有一双澄澈特别的蓝色眼睛,江绚猜测他可能还是混血儿,因为他眉眼轮廓有些深,不过那些都比不上此刻她对另一件事的好奇。
她忍不住向那边靠近了两步,小黑猫见状纷纷跑开,那个少年看着她小脸一皱。
他在打量她,打量完后眼神中流露出嫌弃和不知名的懊恼,他稍显烦躁地不再看她,但是江绚已经看到他身后的黑色长尾,那黑尾不耐烦地甩了下,容不得江绚不注意。
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她仍然伸长了手臂试图去触摸一下那双立在头顶的耳朵,就在这时少年猛的一动,江绚手背一疼,她快速收手时手背上已经多了三道抓痕。
“滚开。”少年嘴唇开合,比正常人偏尖的牙齿惹人注目,黑发上的毛绒耳朵耳尖动了动。
那耳朵确实是真的。
讶异的同时江绚皱了皱眉,她能听出他的意思,刚刚的举动确实是她有些冒昧,理亏在先她无话可说,所以眼下她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这个伤需不需要去打疫苗?
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算人还是兽?
她这段时间看的新闻一知半解,不是没有看到那些偶尔闪过画面中怪异的有些兽类耳朵和尾巴的人,只是那时候以为是什么角色扮演之类的活动在这边比较盛行。现在她真实认识到,这些并不是角色扮演的道具,那些是他们身边的一部分,与他们是一个整体。
她的认知被打破,她有点懵地看着那个猫耳少年烦躁离开很快不见踪影,而朦胧细雨中夜幕渐渐降临,她看着出了血痕的手慢慢往回走。
——
某年某月某日,来自某某难得的心灵独白(牢骚):
讨厌的阴雨天,即将到来的发情期,甩不完的驱逐者,烦躁,好累。
一时想不开,决定赌一把,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类能入眼的话勉为其难可以被他(她)养一下。
终于有人来了?
可恶啊,这个人怎么这么臭!好像还是个O?
怪人,实在太臭了!忍不了!
老子果然还是适合做个无畏的勇者,什么被人养,没用的草包离了人活不下去的蠢蛋妥妥被驱逐者抓到的废物才能心甘情愿被无能的人类驱使。
老子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