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江绚用了房间里找到的酒精消了毒,除此之外她没有去打疫苗。
她现在的情况不便于去医院,一是她没找到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二是她还无法和这边的人顺畅交流,总而言之她现在只能把那个猫耳少年当人来看,是人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愿吧……
江绚也找到了钱,不是存折一类的东西,而是存在家里的现金,占了衣柜两个抽屉。这倒也方便了她,不过还不等她出门,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外面就有人敲门。
房间门上没有猫眼,江绚在窗口悄悄往外张望只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胖妇人将一大袋子东西放在门口的位置,她嘴里说了句什么,也不等里面有回应,习以为常地直接走了。
等到妇人离开一阵子后江绚才开门,那一大袋子里竟全是她所需要的生活用品,看来是定期有人来送这些必需品,江绚越发觉得奇怪。
她需要人来给她解疑,但是一直没有人出现。好在生活这方面没有问题,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加紧在家学习早些融入这里,除了学语言,她还尽可能地健身锻炼。
现在这个小身板太弱,她需要能保护自己的实力。
——
就这么在屋子里待了几天后,转眼江绚已经在这里一周,从前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安宁”的生活,不用与人勾心斗角筹谋算计、每天除了学习便是做东西吃健身,当真正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竟然也没有多难受,她竟然渐渐习惯了这样平静的日子。
她一直觉得还是会有人找来,现在的她只能等,等“这边”的人主动找上她,不过她等来的第一位却是有些特别。
江绚的作息偏早,晚上十点钟她一般已经熄灯准备入睡,这一天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刻一道响声让她瞬间警醒地睁开眼睛。
对以前的江绚来说时刻保持警惕是家常便饭,想让她死的人太多,在那个位置就是这样的宿命。这段时间其实已经让她变钝了许多,微皱的眉头除了对不速之客搅扰睡眠的不愉,也有对自己的不满。
声响是从外间传来的,经过空间的传递实际上被她听到的动静极小,然而江绚还是清楚知道有人从厨房那里进来了。
这栋房子除了厨房那里的窗其他不是外围装了护栏就是封了窗纱封死,只有厨房那里的那扇留了一道活口,许是原来主人也觉得太过压抑给自己留了一个透气的地方,那里不过半人多高,撑着一跳就能越过。
外面有轻微凌乱的声响,不打招呼跳窗而入的一般不会是熟人。门上的那三道锁其实可以起作用不出去也没关系,不过江绚不是原主,她立刻起身,拿起枕下的匕首打开了房门。
今天的天气着实不怎么好,很闷,所以晚上有雨可以料到。
眼下雨没下下来,偶尔的闪电还是先一步到,没有开灯的黑暗客厅因此而短暂被照亮。
江绚的视力达不到清晰夜视的水准却也比一般人强不少,不用照明她其实也能看到客厅里没人。
她住的房间靠边,从窗口进来离得最近的是那间小卧室,此刻小卧室常打开的房门合着,想不知道闯进来的人躲在哪儿都难。
门里面什么情形不得而知,那门不仅关着,且还被锁了起来。
可惜这是球形锁,钥匙被仔细研究过房间内所有东西的江绚放在外面,便是里面按了锁芯也没用,照样可以从外面打开。
随着钥匙转动咔哒一声里面锁芯弹出,门被直接推开,房间内很暗,江绚看到了个黑影,黑影已经扑向她。
江绚在开门的瞬间闻到了点异样的气息,紧接着身体往左一转,黑影一击不着却被她抓住前伸着的手一卸力反身又是一扭。
黑影被她带得一歪碰合上了门,一番动作对方哼都没哼,只因为江绚现在的力气太小了,除了猝不及防,并没有真造成什么伤害。
那人也意识到她力气不行,初时的惊讶过去泥鳅似的顺着扭转的方向旋身挣脱了钳制。
刚刚挣开,黑影又朝她扑过来,对方攻击十分凌厉,不过没什么套路,江绚都躲过了。
她感觉得出这个人急切想制服她,这不容易,不过反过来她也是如此。
小卧室除了一张单人床没剩多大空间,江绚隐隐在昏暗中看到一点亮光,她以为对方和她一样拿了利器,她的睡衣确实有被割到,因此愈发小心了些。
打斗间肢体的碰撞在所难免,江绚现在这个身体不占优势,不过对方路子野却不如她利。她招招狠辣直逼要害,对方倒是敏捷异常,躲得挺快。
两人从床上打到了地上,从屋头打到了屋尾,总归就这么点地方,折腾出了各种声响,可惜这栋房子四围不靠没有邻居,不然早被人注意到了异常。
两个人缠斗了一阵惊觉对方棘手。
江绚感觉着身体的木麻,虽然没大伤,但这样的碰撞可想而知之后定会大片青紫,哪像自己从前的底子不说铜皮铁骨吧,这种程度的除非是被利器伤到不会留下多少痕迹。现下她发丝凌乱气息不稳,血液沸腾心跳如雷,想也知道是有那么点狼狈的,她深感丢脸,不过对方也绝不会好到哪去。
紧张对峙中对方忽然动作一顿。
片刻的破绽已经足够,下一秒江绚直踢他的腿窝,黑影没站稳往前一倒,她也反扭着他的手整个人压着坐了上去。手臂的力量不够,干脆就用全身来镇压。这次对方哼了声,因为她坐得有点狠,多少有点撒气的成分在。
拽着那人的手迫得对方不得不昂起头,匕首直抵颈间,江绚冷眼盯着面前的这团黑影问:“你是谁?”
这个姿势对她很有利,被她压在下面的人本也没比她高壮多少,江绚听到了气狠狠的磨牙声,在利刃的威胁下他仍然试图挣扎,不过被人骑在腰背上还扭着手臂,他除非很有劲才可能把她掀翻,很可惜他显然不是那种类型,折腾间他渐渐没了力气,喘息声也更重,两人相距已经很近,江绚闻到了浓郁的香气。
是的,香气,好像是从对方身上传出来的。
与刚刚开门时闻到的味道不同,现在那味道更像是直接要往她口鼻里钻,味道如有实质给江绚的感觉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直接将她围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