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补课啊？”蒋升点了根烟，站在徐嘉忆身后，冷不丁开口。
少年闻言摁了锁屏，把手机揣回兜里，周身因为歌声变得柔和的气场又重新带上冷意，“随便听听。”
几天前公司说签了个新人，交由他来带。蒋升想着和人熟络熟络，就跑来剧组找人。见了面，打了招呼，发现人是挺礼貌，就是太冷，周身气质都透着冷，几天下来除了说台词，和人的交流都不超过十句。
这不正常，蒋升心想。
息屏前蒋升瞄了一眼，是段弹唱视频，没有露脸。但声线空灵且细腻，很明显是个女生。
按照蒋升以往的经验，大概率是女朋友。
蒋升跟上去，在片场随便拉了把椅子在徐嘉忆身旁坐下。
“公司其实也不是不让谈，”蒋升抽了一口烟，“只是你现在还护不住她，《无影》选角的时候本来就引发很多争议，等电影上映，刀子就会从四面八方飞来。”蒋升转过头看着他，神色认真，“你能给她挡，但按照天娱的尿性，最后牺牲的还是她。”
蒋升说的就是现实。
他在这个圈子呆久了，这种事情见得多。闹着不分手自断前程的、偷偷谈恋爱被雪藏的、分手没谈拢身败名裂的……
这几天他看出来了，徐嘉忆是个演戏的好苗子，他不想他犯傻。
“只是朋友。”
徐嘉忆声音很小，蒋升没听清。
“什么？”
“我说，”徐嘉忆不知想起什么，神色有些落寞，“我是她粉丝。”
敢情刚刚一腔肺腑之言没说对人，蒋升无语。
但两人后面渐渐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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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曲最终定稿的时已经是深夜。
把demo和歌词发过去，本以为要第二天才能收到回复，倒了杯水回来，屏幕上现实三分钟前微信有一条消息。
Miko：「太棒了姐，词我好喜欢」
周周：「谢谢喜欢。这么晚还在忙？」
Miko在江城某录音棚当助手，周曦经常去录歌，两人关系还不错。
大概是有事，对面隔了一会才回复。
Miko：「来了个小明星，巨麻烦，已经磨了几天了」
Miko：「什么时候来录歌？」
周周：「辛苦了。最近几天有空档吗？」
Miko：「后天下午有」
周周：「好，那我后天下午过去。」
Miko：「OK」
周曦躺在床上发呆，有些睡不着。
这大半个月她的作息有些日夜颠倒，生物钟已经乱出了自己的节奏。
但这应该不是主要原因，周曦思前想后，觉得应该是自己快发歌，太兴奋了。
拜托，这可是我的处女作欸！
周曦躺在床上打滚，恨不得来一套军体拳。
手机突然震动，是秦观语发来一条u站的视频链接。
【开口跪！盘点那些年的神仙翻唱】
播放量：129.6万
发布时间是几天前。
周曦点开视频，画面瞬间就被五颜六色的弹幕铺满。
「吹爆异尾鱼！！！！」
「靠，伴奏一响爷青回」
「叱咤小婶，CD是不可以吃的」
视频里好几个周曦都有合作过，他们之中有的是学生，有的是宝妈，甚至还有汽修厂的看门大爷——这是叱咤小婶告诉周曦的。有一年他们去聚餐，看到门口有个五十多岁的大爷还以为人家走错包厢。结果大爷一边自报家门「我是异尾鱼」，一边唱着某部热血动漫的主题曲闪亮登场。
「全体起立！！！」
「暮光粉集合！！！」
「全部闪开，互联网树懒来也」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稀粥的《A Thousand Years》。
「Heart beats fast」
「Colors and promises」
「How to be brave」
「How can I love when I\''m afraid to fall」
「But watching you stand alone」
「All of my doubt」
「Suddenly goes away somehow」
「One step closer」
「I have died everyday waiting for you」
「……」
耳边的旋律还在继续。
但周曦的脑海里却只剩下一句，
「One step closer」
「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