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宁夏还是去找了杨龙,她是趁着严华不在时去的,杨龙那时正准备下班,见宁夏来,还是笑眯眯地招呼她坐下。
“怎么了,宁夏,遇到什么事了吗?”他见宁夏略带心事,“是上次那伙人又找你麻烦了?”
宁夏摇摇头,“不是,杨老师,我来找您是想说一下给周郢补习那事。”
“哦,怎么了?你有什么困难吗?”
“我还是想多安排点时间在自己学习上,而且,我觉得我承担不了给他补习的这份工作。”
宁夏索性单刀直入了。
杨龙看她说的认真,爽朗笑道:“这哪是工作呀,你别有压力,严老师今天和我说了之后,我觉得这事情挺好的呀,周郢数学好,你物理好,你俩学习互助,两全其美的好事。”
“但是,我真的没有能力给别人讲题的。”宁夏还是推辞,“我怕到时候影响了我自己的成绩。”
“行,你的想法老师知道了,这事也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愿意,那这件事情就作罢了。”杨龙表示理解,“当时也是周郢特意来找严老师说要你给他辅导,我这还以为你们两个人私下说好了。那没事,这事就算了,你也记得和周郢说一声,我看他应该也是认可你,才会和严老师表明这种需求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没事,赶紧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宁夏走出校门,殷茵和程绪站在门口等她,她们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看徐诗雨训练。
“怎么就你俩?孙杰呢?”
“那小子,一放学,撒丫子跑的贼快。”程绪两手交叉在后脑勺后,心不在焉地吐槽道。
“不是说了让你和他一起去,我自己等夏夏不就好了。”
程绪鼻子里闷哼出一声,像是在表达“你别管”的意思。
宁夏对他俩的日常拌嘴早就见怪不怪了,“我们也赶紧去吧。”
三个人并行着来到公交站台,因为宁夏在杨龙那花了点时间,站台上人已散的差不多,金黄的阳光印在站牌上,折射出刺眼的光点。
暑热依旧环绕在空气中,就连树枝摇摆过吹来的风都燥热的很。
所幸三个人没等多久,便上了车。
殷茵和宁夏坐在一块儿,程绪坐在她们前头。
“怎么样啊,杨龙同意了不?”殷茵问道。
“同意了。”宁夏终于语气轻松下来。
“我就说嘛,老杨还是通情达理的。”殷茵得意地用胳膊肘碰碰她。
“什么事啊?”程绪转过头来问。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知道?”
“不说就不说呗,谁稀罕。”程绪嘁的一声。
“你俩就别整天互掐了。”宁夏无奈地看着两人。
橙黄的光晕此时沿着窗户攀爬上来,落在宁夏手臂上,宁夏拉了拉袖子,好让阳光不要晒到自己臂膊。
“程绪,你知不知道孙杰跟周郢怎么回事?”她拍拍程绪。
“对,他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殷茵也前倾着脖子过去问。
“不知道。”
程绪转头过去,就看见殷茵眨巴着的眼睛,他一下有些慌神,赶忙抬手往后推了推殷茵的脑袋。
车子恰好在此时颠簸了一下,殷茵的脑袋直接磕到了椅背上,她揉揉额头,拍了程绪后背一掌,“干嘛啊你,程绪!”
“谁让你脑袋突然放过来。”
他有点心虚,转移话题道,“刚刚我还听孙杰打电话喊周郢和我们一起去。”
“啊?他也去?”宁夏表情跟听到什么晴天霹雳一样。
“不知道他去不去,反正我是听孙杰叫他的。”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的,就这还自诩我们班扛把子?”殷茵嘲讽他。
“我跟周郢又不熟,不是宁姐跟他比较熟?”
宁夏:???
殷茵直接上手揪他手臂一把,“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喂喂喂,痛啊,”程绪吃痛喊了一声,“干嘛啊,我哪儿说错了,那天我被老杨拉去挨批的时候,我还听周郢说要宁姐给他补课啊,昨天老杨不也让周郢坐过去?”
“你说什么?你也听到了?”宁夏听到程绪这话,跟杨龙说的都对上了。
殷茵看宁夏也没特别吃惊,转头去问,“周郢自己主动去跟严华提的?”
“嗯,”宁夏冲她点头,看外边斜阳倾斜的角度又更深刻了些,从窗户上逐渐垂落下去,晕的一切都被橙黄给洗染,把手从袖子里抽离出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老杨今天和我说了。”
手机上不知何时来了一条新的验证消息,没有备注,昵称是粥。
她想也没想,没点通过,直接退了出去。
公车很快便到了站。徐诗雨训练的这个场馆在市中心外圈的位置,平时鲜少有人来,公车到站之后,还得穿过一条树荫小径,场馆便在树荫遮盖之中的深处,几人到了训练中心外头,看门口立着一块巨大的宣传板。
“热烈祝贺我训练中心方秦在世锦赛上取得金牌。”
方秦是他们市出了名的柔道选手,宁夏曾经听徐诗雨说起过这人,听说他在五六岁的时候便开始练习柔道了,高一的时候便被选去了国家队,现今已是拿奖无数,在训练中心对她也总百般照顾。
徐诗雨一直暗恋他。
她和殷茵也曾撺掇过她去表白的,但她没同意,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内心还小女生得极,容易害羞的不得了,平时也不怎么愿意和男生打交道,也只有跟孙杰不同,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
“你们怎么这么慢。”孙杰早等在A场馆外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训练中心分三个场馆,A场馆主练跆拳道,B和C两个场馆宁夏她也不太清楚,似乎听徐诗雨说起过,不过她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大抵是练些柔道空手道之类的吧,她心想着。
“诗雨呢?还练着?”宁夏问孙杰。
“对,在里面呢,一会儿好像要搞什么实战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