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过放肆以至于忘记了形象管理，一扭头与陆铭霁来了个四目相对。
望着对方略带狐疑的眼神，言芮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心中的快乐完全不亚于研究出一道全新的食谱，懒得在意便宜丈夫的想法。
同学聚会进行到尾声，大家开始依次告别，言芮因为陆铭霁的那句话，只能留在原地。
曲雯佳经过时，言芮冲她眨了眨眼，比了个口型“记得保密啊”。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陆铭霁和最后几人客套完，包间此刻只剩下两人，他掀起眼皮，语气不咸不淡，“跟我去停车场”。
踏着月色，两人一前一后，言芮决定问责一下某人今天的所作所为，“你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那种话？搞得我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陆铭霁瞥了一眼言芮，“你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照看着你。”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言芮一时间愣住，半响嘟囔着嘴，“她跟你说啥你就听啊？”
结果下一句话更堵的言芮哑口无言，“合约夫妻，我只是尽自己应尽的义务。”
“再说，”陆铭霁话锋一转，“万一你喝醉后失去意识，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到时候更不好收拾。”
言芮脸颊一红，本打算反驳但又想到自己实在无法形容的酒相，只能内心暗恨。
思路被带偏，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陆铭霁是怎么知道自己醉酒后的样子的。
“说到这，我还想问你，”陆铭霁话语微顿，“你在别人面前编的假身份，好运爆棚的科技投资人，嗯？”
上扬的尾音勾的言芮心尖一颤。
她勉强保持镇定，相同的模版回敬给对方，“合约夫妻，肯定是不能公开的，随便编个谎顺便还能挡下烂桃花。”
陆铭霁的眼神无波无澜，言芮却总感觉里面隐藏着猫腻，很有可能就是对自己口中的“烂桃花”的质疑。
她相当不服气地加上一句，“这很奇怪吗？本小姐条件这么好，多的是有人追。”
光线昏暗的角落，陆铭霁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从喉咙挤出一声闷笑。
但很快，他似是想到些什么，目光归于沉寂。
言芮却被这声莫名的笑整得失去了脾气。
深夜，轿车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两人一路无话。
到达言芮的公寓，她推开副驾驶门，本想说句谢谢，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因为某人，自己早就到家了，何至于挨到现在还莫名社死了一番。
言芮甩开车门往家走。
身后却传来陆铭霁的声音，在静谧无人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你有东西忘拿了。”
言芮皱着眉转过身，拉开车门，陆铭霁指了指车扶手凹槽里的一个木质盒子。
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几秒，“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陆铭霁缓缓地说，“那是我妈给你的，她原本想着上次你去家里时给你，结果自己太激动忘了。”
提到霍阿姨，言芮内心的角落不自觉柔软了下来，站在车旁小心翼翼打开盒子。
下一秒，言芮呼吸一窒，“啪”的一声将它合上，放回原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给你你就拿着。”陆铭霁整个人都透着漫不经心，好像那件东西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我妈很早以前就留着，想送给未来的儿媳妇，你收下我也好交差。”
“这我怎么能收？”言芮声音抬高，“咱俩就是个合约夫妻，两年后各奔东西。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语气多了些烦躁，”你没必要把戏做的这么全，省得到时候麻烦事更多。”
陆铭霁偏过头，漆黑双眸古井无波，言芮却感觉深沉的潭水下潜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刺得她根本不敢触碰。
“哪怕只是合约”，他一字一句咬着字音，“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