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薇尔对着玛瑞照常打招呼,却不想让她受到惊吓,手上的冰激凌都掉了下来。
她快速接住,但神思恍惚的玛瑞并没有注意到这非同寻常的速度和反应能力。她的眼睛虽然对着少女,却无聚焦,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辨认出来:“哦,哦,是薇尔啊,还是芒果味吗?”
“嗯。”
玛瑞开始着手做奶昔,以前做了千百遍的甜品,今天做来格外不顺。她一会儿弄错水果,一会儿又放错调味剂,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各种口味的混杂品。就连对食物从不挑剔的薇尔都难以下咽。太甜了,她轻轻皱眉,糖分简直要把喉咙粘住。
“抱歉,薇尔,我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玛瑞大大的茶色眼睛充满了愧疚,连元气满满的红色头发也耷了下来,灰头丧气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
少女清澈的声线让玛瑞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她愣愣地看着薇尔,想起昨晚惊魂的一幕,不受控制地打个寒颤。
“没什么。”她努力让自己表现自然点,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像要哭似的,“也许感冒了,有点不舒服。”
薇尔能看出女人的勉强,这不是感冒的症状,她像是遇到极为可怕的事情,受到了惊吓。想到她的住址,问道:“你昨天回布鲁克林遇到了什么?”
这句话好像打开了什么禁忌,马瑞突然蹲下来崩溃地说:“别问了,薇尔,你不会相信的,不会信的。那个可怕的怪物,它差点吃了我!”
她又想起昨夜里的怪物,青色的、发着光的巨型怪兽,就像一座山一样用爪子把她摁住,冰冷残忍地盯着她,身后不知道是什么的、长长的、扭动的条状物对着她刺过来。如果不是一个双眼冒激光的男人出现,她就死了。
说到这里,她哭了出来,“我今天就回去搬家,再便宜也不能住了,太可怕了,这简直太可怕了。”
”这只怪物死了吗?”
薇尔的镇定让她稍微缓解了歇斯底里的情绪,她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怪物被激光打退后,我爬起来跑掉了,身后的咆哮声在我跑出很远之后就听不到了。”
“我今天陪你回去收拾东西。”
玛瑞愣住,她没想到在听到这么可怕的事后,薇尔还愿意陪她回去。说实话,这让她非常感动。没有人相信她,今天早上她去警局报警,那群警察还嘲笑她,让她别看那么多恐怖片,还怀疑她磕药。老天啊,如果不是怕被告袭警的话,她一定会拿手里的包砸破他们的头!
她其实很害怕回去,但东西都在家里,她必须拿出来并且和房东解除租赁手续。可是让薇尔跟着,想着少女单薄的身体,她拒绝了。
她不能拿她的命冒险,就她俩的小身板,一起都不够塞怪物牙缝的。她咬着牙想,也许它昨天被收拾掉了呢。
“那可以让彼得陪着回去。”薇尔能看出少年的身体能力远远高于普通人类,他陪着玛瑞,应该没问题。
“不,不,薇尔,谢谢你们,我觉得我自己可以,我待会儿就回去,白天这么人,很安全。”玛瑞听到彼得简直更头大,她觉得自己一个大人不能让一个高中生陷入危险,这太不负责了。而且他们还是自己的朋友,她做不出明知危险还让他们参与其中的事。
薇尔看出玛瑞的坚决,她没有再坚持自己的看法。这时的她还不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和认知,如果她能理解玛瑞拒绝背后的善意和恐惧,她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上午在完成10单后,薇尔就停下工作,来到非洲大陆的洞穴。但这次她没能进去,一种奇特的物质阻挡了她。那是一些流动的黑色液体,与洞穴内壁上的液体很相似,却质地极为稠密,它的粒子几乎是不运动的,全部规则地排列在一起,没有留下任何缝隙。如果让托尼知道,一定会直呼不可能,不运动的粒子只有绝对零度,但这些液体宏观上看,还在缓慢地流动,而且温度并不低。
她尝试了洞穴的各个方位,都没有进去,这些液体覆盖了整个内部。在她观察的时候,一滴液体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攀上她的脚底,消失了。
薇尔凌空而立,心里更加确定母亲与这些挖心事件的关联性,只有她知道自己会来,这层物质就是她的拒绝。
路上,爱丽薇尔没有高速飞回去,她停留在高原的岩峰上,举目望去全是荒凉的沙土和巨石,偶有秃鹫低空飞过,被她的气场所惊走。这里到处体现着一种生机泯灭的沧桑。
她站在岩石上,为母亲的事忧心,不想她成为沉浸在杀戮、实验中的人。她在人间走过这一个月,见到很多人,史蒂夫、托尼、娜塔莎、彼得、玛瑞等等,他们是很好的人类。一想到他们也可能成为实验台上的人,她皱起眉头,内心拒绝这样的画面。
薇尔回到纽约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太阳还在尽职尽责地炙烤,空气中一片片热浪袭来,行人走在阳光下,热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穿着长袖真丝浅绿色衬衫和长裤,在一片短袖短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不同。
就在薇尔要回好吃披萨店时,“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热武器烧灼所产生的浓烟从布鲁克林区快速蹿升,瞬间遮蔽上空。
一个青色巨兽从浓烟中猛然冲出来,发出恐怖的嚎叫声,强烈的声波剧烈地撞击着周围的高楼,断裂的钢筋水泥从高空坠落,数不清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瞬移到现场后,发现这里更加惨烈,人们仓皇而逃。但是从天而降的巨石犹如暴雨,“嘭嘭嘭”地砸进人群中,触目可见的全是哀嚎、鲜血以及断掉的肢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啊!”一个形状枯槁的女人不断尝试去拉身边的人,却被恐惧的人甩开,她疯狂地大叫着:“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快逃吧,谁都救不了!”一个肥胖的男人想要拽着她一起跑,他气喘吁吁地大喊:“God,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些!”
女人扯开他的手,又往回跑,却被砸下来的尖锐钢筋吓得跌倒在地。仅一米之距,她就会被贯/穿。她双眼呆滞地看着一切,周遭的混乱和疯狂好像已经和她成了两个世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