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如到亭子里先歇息会儿吧。”
孟窈精神气还好,并不累,不过估摸着要是再走,也到了要累的地步了,便应了下来。
“巡察使昨日返京的,锦州风景难得,我这几日一直四处赏景,听驿站的有司说,这处最合适踏青,便唐突地邀了小姐,小姐来赴邀,实在让我开心。”韩晋坐在亭内,靖安侯府的下人在飞来椅上铺上了一层细软的锦缎垫子。
“公子客气了。”孟窈坐了下来,将头上的帷帽拿了下来,身边的小茴接过,两人相对而坐,交谈了起来。
韩晋一派淑人君子作风,两人交谈起来却有些过于和洽了。孟窈心下莫名觉得,韩公子像个在开屏的孔雀,又觉得荒诞,不怪她这么想,韩公子实在是太顺着捧着她的话了,两人不过才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这韩公子像是一腔赤诚之心都要捧了出来,总不至于京城的男子都是这样?还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孟窈不常与人交际,也觉得韩晋热情,却又尺度,让她不便拒绝。可三言两语的交谈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无意相交汇,孟窈莫名觉得心头的话有理,接下来的一天更是验证了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韩晋并未带很多人,不过带了好些今早做的吃食点心。孟窈觉得他府中厨子的手艺着实合她的心意,多是些没吃过的,但吃起来都是合她的口味喜欢的。
午后两人又去梨园一起看了戏曲,日头偏低的时候,两人才泛的舟,孟窈这才知道韩晋吹得一手好笛子,悠扬和婉,她也会长笛,更能知道韩晋吹得多好,远比她之前听过的任何人都要强。
管弦之中,她独爱瑶琴与长笛。
她并不知道湖心的亭子早已备好了瑶琴,却因她放下帷帽后,神色有些疲惫冷淡,便作罢了。
不过也无妨,虽然瑶琴与长笛他都炉火纯青,但还是瑶琴更深一筹,还是有些可惜,韩晋颇为遗憾地想着,面上还是一派款款温柔。
孟窈并未多想,只觉得他笛声宛转悠扬,觉得他风雅俊秀,赏心悦目。
春日里日头下得晚,日暮时分,天快暗沉下来了。孟窈无意与韩晋继续游完,借天色告别,便乘着马车回府了。
韩晋目送孟窈的马车消失在官道上。他倒没急着回去,反倒是站在原处,望着已经失去马车踪影的官道。
“世子爷何时如此多情了?”
耳边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韩晋并未转头看向来者。一位长得貌若潘安、冠如宋玉的青衣公子走到他面前,轻轻一笑,见韩晋不理他也不恼,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半是玩笑半是猜探。
“世子放了这么多人在这位小姐身边,小心翼翼地怕她磕着碰着,又是衣服又是笛子的,晏某自诩风流多情,但还是不比世子手段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