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容反倒也想到一些有趣的事,及时转移了话题。
“我虽然没有碰到花,但是碰到了别的有趣的事。姐姐肯定想不到,我碰到了什么?”
还没等孟窈开口,孟容便兴高采烈地说道:“一只大狸奴。”
“我第一次见那么大的狸奴,它长得可大了,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狸奴了。”
孟容原本坐在绣凳上,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大小,比划出一个好大的形状。
孟窈见那大小,有些惊讶,比孟容人还大的狸奴,天底下有这么大的狸奴么?莫非不是深山的大虫?
孟容怕姐姐误会,继续道:“大狸奴可不是大虫,那老板说了,它是货真价实的狸奴。”
她继续解释道:“我原本也不想相信这种骗小孩子的话的,但是它和狸奴一样叫,不对,比我见过的狸奴都好听。细声细气的,一点也不凶,乖巧极了,可好听了。”
木樨和小茴也在内室,木樨听孟容这样说,忍不住道:“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狸奴,今日也算长见识了。”
小茴也笑道:“这么大的狸奴,也不知道是养了多久。”
“那当然了,等姐姐好了,我便和你一起去看大狸奴。它可有趣了,就是长得不好看,皮毛没有那些小狸奴好看,但是很聪明灵动,你一定也会很喜欢它的。”
孟容每日都会来孟窈的屋子,陪她说好久的话,有时给她带好多自己的花,有时给她带上自己最喜欢的点心,还有一次竟给她带了那只总是念叨的大狸奴的画像。
这幅画画的童趣可爱,狸奴身旁还有一棵高大的木棉树。以那棵木棉树为中心,狸奴被木栅栏围住了,正在木栅栏里面打滚,显得憨态可爱。不过,画师为了让画更加童趣,没有将狸奴脖子上的锁链和凶神恶煞的生意人画上去。
孟窈从未见过那么大的狸奴,不过花纹和模样又是十足十的狸奴模样。她身体不好,离那些长毛的牲畜不能靠太近,一近便会不舒服,以是她并不是很了解一些细致之处。眼下看着画,她虽然觉得这只狸奴有几分突兀和违和,但是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孟容每回来,脸上都是带着笑的。直到有一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是两枚杏子,像是哭了一整夜。
孟窈还在调养身体,一天到晚待在屋里头,此时正坐在窗前数着叶子。她听见动静,一回头便看到了抓着裙摆,迎面跑过来的妹妹,一眼便注意到了孟容的模样,关心道:“怎么哭成这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容径直扑进她的怀里,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哭着。孟窈虽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见她哭得难过,便抱住她,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哄着她。
孟容哭得身子一颤一颤的,最后竟打起了哭嗝,好不委屈可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止住了哭声,孟容抬起头,用那么一双带着眼泪的眼睛看着孟窈,孟窈抓着深色手帕的一角轻柔地为她擦起眼泪来,她的声音忍不住又软了几分,轻声问道:“容容,到底怎么了?与姐姐说说,好不好?”
她抱着孟窈越抱越紧,也不愿意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声音沉闷闷的,别扭道:“昨日被西席先生骂了一遭,心里好难过,才哭的。”
西席先生哪里会把孟容骂成这副模样,孟窈直到孟容在撒谎,但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勉强她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顺着她的意思被含糊了过去。
晚上,孟容在柳扶眉屋里用膳时,柳扶眉和孟泽青见她眼皮红肿,都是心疼不已,以为是两人近日来的争执被孩子知道了。
孟泽青弯腰问道:“容容,怎么哭成这样?”
孟容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孟窈听,觉得这件事会坏了她的心情,打扰到她。
如今又被父母一问,孟容忍不住将事情和盘托出,哽咽道:“我看了好久的大狸奴昨天变成妖精了,那只大狸奴会说话,会和人一样说话。”
她自顾自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声音也带着颤,继续道:“它说它不是妖精,它说它是人,它说它好可怜,让我救它……可是好可怕,我好怕,它会不会变成大虫来把我吃进肚子里?”
孟泽青听着她的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他做了十一年的锦州父母官,见过的奇闻异事也不少,一下子便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从前见过一起这样的事,一些人贩子为了银钱,将猪狗或者虎熊的皮毛用针线一点一点缝在半大孩子的皮肉上,让孩子学着牲畜的叫声杂耍。这样的生意做不长久,孩子的身量长得快,很快便会撑破缝线,痛苦地死去。
柳扶眉自然是不信世上有什么妖精的,见小女儿哭得眼皮红肿,鼻尖泛红。她怜爱地将小女儿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容容,那不是妖精,不会变成什么大虫的,你莫要怕。今夜姨娘抱着你睡,好不好?让爹爹派侍卫过来守着,要是大虫过来了,我们就把它抓起来,绝对不会让它吃了你。”
孟泽青也顺着柳扶眉的调子安慰着孟容,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锦州地界竟有这样阴私之事,继续问道:“容容,你可还记得那只狸奴在何处?爹爹现在带人去把他救了,他就不会变成大虫来吃人了,好不好?”
孟容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面都是眼泪道:“我还记得,我们现在就带人去救它。”
这样的人贩子最是机敏,夜长梦多,早点过去也省得那些孩子受苦。孟泽青原本并不想带着小女儿过去,省得吓到她,但是小女儿铁了心想要去,自然是不会拒绝。
孟泽青带着数十名衙役,连夜便将那人贩子抓拿归案。那些人贩子心肠歹毒,居然胆大包天,整整抓了三十多个孩子,都是半大孩子,缝上了兽皮。
孟窈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听到木樨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昨日妹妹为何哭的这般厉害,怕是被这件事吓着了。
中秋佳节,父母双亲大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孟窈隐约察觉这场争吵与自己有干系。她因一场疫病离开家里,又因一场大病回到府上。赵氏给她下寒食散,给兄长送信,这些事兄长都和父亲说了,可如今父亲还没有做出什么表态。
孟窈知道姨娘心里有气,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