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她”,秦岁淮终究没有等来。
虽然祝卿好再次下楼的时间,离刚才那一通电话,不过过去了两三分钟,但她下来的时候,秦岁淮已经把车开走。
刚才的那通来电是工作电话,公司突发紧急情况需要她去处理,所以此刻的她丝毫没心思去留意那份乐谱是否遗失,从家里拿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后,便开车去了公司。
临时的加班,让她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彻底打乱,开车去机场时,已经比原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怕人等太久,祝卿好在路上给好友傅宴书去了个电话。
傅宴书今天飞的也是国际航班,从伦敦直飞国内,本来这次的准备工作就顺利,再加上没有中转、天气、流控等因素影响,所以,飞机落地京溪国际机场的时间甚至比预计还早了些。
下了机,开完工作会,傅宴书便拉着行李箱去了外面等待。
接到祝卿好电话的时候,傅宴书已经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
但她还是善意地跟她说飞机刚落地,她还没出来,让祝卿好不要着急,慢慢来。
等了快四十分钟之后,终于,一辆车牌号熟悉的奔驰E300L缓缓在她身前停下。
曜石黑,三叉星辉的立标,商务风格十足。
其实,按照市场对男女眼光的笼统界定,这款车不太像是女孩喜欢的车。
但祝卿好喜欢。
SUV、越野、跑车,通通不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就是喜欢商务风格的轿车,还得是黑色。
祝卿好也一眼看到了傅宴书,她穿着一身制服,肩头三道杠,身姿笔挺,格外吸引人。
女飞行员到底还是少,所以她这一站,不少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落。
祝卿好在她面前把车停稳,然后降下车窗,笑着叫了声:“FU机长!”
一音多义。
谁知道她叫的是副机长,还是傅机长。
反正都对。
看到她,傅宴书走到车后,先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然后才绕到副驾坐下。
看她坐好,祝卿好诚恳道:“工作上临时有点事儿,来晚了些,抱歉。”
知道她的工作性质,傅宴书笑了笑:“没事,我也刚到。”
很快,祝卿好便跟随着车流上了机场高速。
路上,傅宴书跟她闲聊:“工作上的事处理完了吗?”
“嗯,”祝卿好点点头,应完,又轻轻叹口气,“就是浪费了我的电影票,心疼。”
傅宴书听了,淡淡一笑。
心想,到底是祝卿好的消费观:该省省该花花,总而言之,就是这钱得花在刀刃上,哪怕她已经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经济自由。
知道祝卿好今天不用再去公司,傅宴书便揭过这一页,开始跟她聊此次的爱沙尼亚之旅。
车子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中,逐渐驶入市区。
祝卿好从东三环下了立交桥,然后,继续往东开。
其间,经过世熙公馆。
地处超一线城市的黄金地段,并且由著名建筑设计师贺轻舟亲自操刀设计,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价格更不必说,绝对的天花板级别。
祝卿好看了眼,忍不住感慨:“这辈子我要是能世熙公馆买套房子,也算是人生赢家了。”
傅宴书:“行了,你住那地方也是多少人的天花板了,对了,我记得当初买房的时候,你外公不是要资助你……”
话还没说完,祝卿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觉得颇有点“说曹操曹操到”那意思。
因为,这通电话正是她外公温祈年打来的。
罕见的是,他这次打来,目的不是跟她聊工作,而是跟她聊另一件人生大事。
相较于前几年,现在,温祈年的脾气和语气都已经柔和很多,他铺垫了两句,才逐渐切入正题:“这几个男生条件都挺好的,我想着,给你介绍介绍,毕竟,你也不小了......”
“可以。”祝卿好语气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温祈年:“?”
别人家的小孩听到相亲不都是能推则推吗?
他家的怎么这么听话。
祝卿好看着前方逐渐拥堵的车流,冷静得像在商务谈判:“第一关你来审,审完之后让你助理做成表格发给我,然后我依次联系他们,挨个见。”
挂了电话,傅宴书忍不住惊叹:“不是吧,祝小姐,你这是跟你外公闹脾气呢,还是真这么想的?”
祝卿好不解此话从何而来,微微蹙眉道:“我闹什么脾气。”
“不是,你真要去相亲?”傅宴书追问。
“我又不是不婚主义,再说,我今年二十八了,考虑结婚的事情很奇怪?”
傅宴书:“……”
也不是奇怪。
就是这态度,很罕见。
祝卿好倒是觉得这事没什么,跟她解释:“你看,能入我外公眼的,至少跟我也是门当户对,家世清白、人品端正,再加上我外公那双刁钻的眼,相貌身高挑得也不会差,他筛完第一关,之后的三观和相处感觉,我再来把关,行不行,不行就拉倒,这不比大海捞针靠谱得多。”
傅宴书听了,忍不住给她竖起个大拇指:“你可真是个神人。”
“哪儿神了?”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对相亲有多抗拒。”
“抗拒?抗拒的原因,无非分两种,第一人家是不婚主义,要这种情况你还上赶着让人家去相亲,那不纯粹往枪口上撞,人家可不得抗拒,毕竟结不结婚是个人权利,旁人无权干涉;至于第二个,那是因为你介绍的对象都是些歪瓜裂枣,如果相亲的对象,个个都帅气多金、人品好、三观正,你问问谁还排斥相亲?要我说,现在因相亲而恶化的亲情关系,大部分都是家长那方的问题,其实,急着完自己的‘任务’还不如帮子女的事业先助一臂之力。相亲就是被这些现象给污名化的。”
傅宴书听完,又问:“那你就不怕相亲得来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