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云走出了教师办公室，精神还有点恍惚。曾几何时，她也想象过与这对恶心的夫妻再见的情景，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叶海欣默默跟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来？”明明从小到大她的家长会什么的都不会出现。
叶蔓云嘲讽一笑：“哼，有人要给我们发钱，这不就来了。”
确实，如果不是从小到大靠着成绩好“赚”着各种各样的奖学金，说不定她早就被那个黑心肝的黄老二卖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
送到了校门口，叶海欣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路边石墩上的黄老二，心里明了：原来在后面跟着，难怪肯让她出这样的“远门”……
一看到叶海欣，黄老二如毒蛇般的眼神就黏在了她身上。他可还记着上次她故意报警家里进了贼，引得警察来家里搜查了一番，幸好他把东西转移得够快，才没出大事。
想到这，黄老二就恨得牙痒痒。他一把扯过叶蔓云的胳膊，语气凶狠道：“钱呢？他们给多少？”
“还，还没给……说，说是每年有十万块……”叶蔓云畏缩道。
“才十万块？什么时候给？”
“不，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会问吗？”黄老二扬起手就要打，被叶海欣喝住：“你敢动手我就报警！”说着她看向保安室里正在看热闹的保安，“大叔，电话借我用一下！”
被叫到的保安也很配合，帮着喊了一句：“你别在学校门口闹事啊！我可以报警说你扰乱校园治安！”
“行！我不在这打，我回去打！你管得着吗？”黄老二扯着叶蔓云的胳膊就往回走，一边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今天没要到钱，可不能白忙活。我给你接了几个客，回去给我洗干净等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淬了毒的眼神盯着还立在校门口的叶海欣。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叶蔓云听：“死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本来还想等她再大点……女人嘛，破了身就听话了，听说最近的老板都喜欢年轻水嫩的……”
叶蔓云死死咬着唇，麻木的脸上闪过不甘，也有不忍。
***
打架事件告一段落以后，陈淑芳就被光速劝退学了。离开学校天那一天，她还满怀怨恨地放了狠话，害得傅心语提心吊胆了几天。因此也有了很“合理”的理由每天黏着叶海欣一起行动。
这一天，骆茜又要去给小屁孩补习，傅心语便又跟着叶海欣去了咖啡店，买了一杯隔壁奶茶店的奶茶，一边吸溜一边做作业。
“你喝奶茶都喝饱了，还能吃得下饭？”叶海欣看到快乐小狗尾巴都要翘起来，忍不住就想说她。
“没关系，反正家里没做饭，我饿了就买个手抓饼或者蛋糕……”
叶海欣听得皱了眉：“家里没人做饭？”
傅心语毫不在意道：“张嫂家里最近有点事，她忙不过来，我就让她休息几天咯。”
叶海欣一听就大概猜到，张嫂估计是怕向郭秋岚请假会丢了工作，才从傅心语这里入手，知道她心软好说话，说不定还会帮忙打掩护。
“那你每天晚餐就这样随便凑合？”
“对啊，我又不会做饭。”傅心语无奈道，“冰箱里的菜没人做，我都怕放坏了……”
她双手托着腮，突然眼睛一亮：“你会做饭吗？不如你来我家一起吃？作为回报我可以提供住宿哦？”
这几天，她就注意到叶海欣似乎借住在了咖啡店里的杂物间，她偷偷去看过一眼，那里空间逼仄杂物又多，只够放一张折叠床，进出都十分不便。
此时店里没什么客人，店长温俊和刚好从二楼下来，看到穿着校服的傅心语，便打趣道：“海欣的同学又来了。”
“店长好……”
男人推了一下金丝框眼镜，看到傅心语手中的奶茶时，温和地笑着：“看来我们的咖啡不合你胃口呢。”
傅心语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怕苦……”
温俊和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会，缓缓才道：“下次过来我给你做一杯特调拿铁，保证不苦。”
“店长，我这边结束了。”叶海欣突然插话道，“我喊方琪过来交班。”
被打断的温俊和没再说话，点头示意知道了，就回到柜台后面整理账本，时不时安静地注视着女孩们的身影。
***
叶海欣上了二楼正要喊人，便撞见了方琪正从主人房出来，神色还有点慌张。她狐疑地问道：“你进店长房间干什么？”
方琪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我借用一下卫生间也要跟你汇报？”
“到交班时间了。”叶海欣上下扫了她一眼，注意到方琪穿着一件吊带短款背心和牛仔热裤，显露着少女刚好发育成熟的身材。她忍不住说道：“你白天就这样穿？”
方琪低头看一眼自己：“有什么问题？”
“一个未成年少女，跟一个成年男性住在一起，你至少应该要有最基本的防范意识吧？”叶海欣神色认真道。
方琪听笑了：“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她看一眼叶海欣衬衣领子扣到最高的领扣，“像你这种老古董，该不会……还是个处吧？给你发个贞洁牌坊好不好……”
方琪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海欣扣住了一只手腕。“你你干嘛！快放开……”她使劲挣扎，手臂却突然被反扣到身后，整个人就被抵在了门上。
“你看，你连我都打不过，更何况一个成年男性。”叶海欣也没打算为难她，说完便放开了手。
方琪揉着酸痛的肩膀：“你有病吧？别人穿什么也要管……”她一边说着，一边逃回客房。
叶海欣沉默地看着关上的房门。刚刚她反扣着方琪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对方后腰处的蝴蝶纹身，跟她上辈子记忆中在新闻里看到过的图案十分相像。
大概在一个月后，M市就会爆发一件震惊全国的惨案——未成年少女惨遭杀害肢解，抛尸地点遍布大半个M市。当年为了尽快确认尸源，警方公布了部分遗体信息，其中就有一张蝴蝶纹身的照片。可惜的是，受害者身份没能得到确认，遗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