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斐知野拿出手机给靳礼发了个二十元的红包过去。
靳礼坐在驾驶位，扯下安全带系好。手机震动了一下，靳礼看到内容后皱着眉哼笑一声。
“什么意思？”靳礼把手机一转面朝斐知野。
“辛苦钱，”斐知野说，“看你不情不愿的。”
“辛苦钱？”靳礼放下手机，拉开手刹，转动着方向盘出车位，轻嗤道，“糊弄谁呢。”
“嫌少？”
“少，”靳礼说，“从这儿开到洛城也不近，加上油钱，少说请顿饭吧？”
“……你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斐知野看着前方路尽头的蓝天白云，撇嘴道，“怎么变这么小气了？我初中那几年你可是天天给我零花钱。”
“不想请客就算了，”靳礼说，“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行吧，勉强请你顿食堂。”
靳礼目光直视前方的路，手腕懒懒搭在方向盘上，轻笑一声，不说话了。
车上了高速，斐知野在副驾驶慢慢睡着了，窗外的阳光在斐知野脸上打下几个光斑，让她看上去乖巧又柔和，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引人亲近。
靳礼从后视镜瞄了她一眼，把副驾驶的遮光板打开，继续全神贯注地开车。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靳礼把斐知野叫醒：“到了。”
斐知野懒懒掀开眼皮，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靳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睡了一路？”
靳礼点点头，“下车吧。”
公寓楼在洛城大学对面，靳家那套在一楼，外面还带着一个小花园，三室一厅。
斐知野在公寓转了一圈，“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靳礼点点头。
尽管早知道靳家有钱，斐知野还是禁不住感叹：“太奢侈了……”
“这里治安很好，放心住，”靳礼说，“如果一个人害怕，打电话给我……”
斐知野呼吸一滞。
“我就在对面。”
斐知野呼吸两滞。
“对面？”斐知野讶异道，“对面就是我妈说的你跟人合租的房子？”
靳礼点点头。
以靳礼的经济条件为什么要合租？斐知野问：“你是房东？”
靳礼点头。
“来人了？”一个轻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斐知野看过去，一个眉目间带着痞气的男生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的墙上，半眯着眼睛看向自己。
门一直没关，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男生靠近斐知野，伸手指了指斐知野的发梢，提醒道：“有根棉絮……”
靳礼眸色一暗，迈步上前隔开了两人，平视着男生的眼睛，目光中带着点警告意味。
“我说过，”靳礼嘴角勾着不咸不淡的笑，“她不行。”
男生愣了愣，随即勾起嘴角举起双手以示无辜，“我可没碰。”
斐知野看着靳礼挡在自己面前宽阔的肩膀，听着两人仿佛加密的对话，有些迷茫。
“自我介绍一下，”男生绕开靳礼走到斐知野面前，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江步柳，靳礼合租室友，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向斐知野伸出右手。
斐知野也自我介绍道：“你好，斐知野，靳礼的……妹妹。”
原来大学生之间打招呼的方式是握手，像大人一样。斐知野这样想着，也伸出了手。
“握手就不必了，”靳礼握住斐知野手腕，冲江步柳似笑非笑道，“没事儿可以滚了。”
“切，”江步柳撇撇嘴，离开前留下一句：“保护过度了你。”
斐知野看着靳礼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骨节分明，触感有些温热。
靳礼很自然地松开了手，双手搭在裤腰带上，冲斐知野正色道：“以后跟他不要走太近。”
斐知野眨了眨眼睛，心里不禁有些小想法冒头。
靳礼这是什么？吃醋吗？
靳礼向后懒懒靠在墙上，“他不是好人。”
“喂，”刚刚走到门口的江步柳不满道，“这话不能等我走远再说吗？”
靳礼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对斐知野道：“他要是敢单独约你，跟我说。”
原来只是对妹妹的关怀。
斐知野点点头，“知道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