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患者是高烧引起的昏迷,我已经开了退烧的药物。”
“患者体质偏弱,所以症状比较严重。”
“平时一定要注重休息,身体营养要跟上。”
祁年在一旁低声应着。
确定病情后稍稍定下心来。
看着躺在床上的许洛,祁年微颤的手慢慢平静下来。
抚上许洛娇弱的脸,眸光闪烁,一闪而过的心疼飞快逝去。
开门声响起。
“洛姐搁哪呢?怎么……”
裹着厚棉袄的唐甜像个小炮弹冲进房间,咋咋呼呼的声音在看见坐在床边、气场强大的男人身上戛然而止。
眼睛瞪得像铜铃,呆滞地转身向身后的秦大经纪投以询问的目光。
秦予淮没给震惊的唐甜解答,只是示意唐甜给许洛换身衣服。
脑袋里满是感叹号的唐甜缩着脑袋,像小鹌鹑一样局促不安地溜到许洛身边。
祁年转身带上了门。
阳台上灯光晕染,投在站在窗边的两个男人身上,洒下模糊不清的影子。
风声在窗外呼啸,试探在沉默中撕扯。
“祁年,京城祁家的?”秦予淮开口,看似是个问句实则带着笃定。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祁年回问,眼神望向窗外,声线冷淡隐含锋利。
“不如何,提醒你该离开了。”秦予淮明明温润的嗓音里尽是锐利。
“提醒?是作为经纪人让我离开,还是你秦家?”祁年嗤笑,语气带着讥讽和不以为意。
“没有人能让我离开她。”
“没有人。”祁年转身盯着气质如玉的秦予淮,话语里透着肯定与张狂肆意。
幽深的眼眸中原先的凛冽与淡漠消失不见,隐藏的恣肆意气的与不容置喙的霸道在一刹那翻涌而出。
强烈的占有欲伴着骨子里的狼性侵袭而来,席卷碾压周身所围绕的平静。
“换好了!哎,你们人呢?”
轻快中含着些许疑问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打破了这场短暂的对峙。
祁年周身气场一松,转身就往许洛的房间走。
站在阳台的秦予淮神色晦暗不明,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丝退让。
瞪大眼睛的唐甜看着一人拖个凳子,占据床两边的男人,身上的八卦细胞都快飞起来了,苦于不敢问冷着一张脸的秦大经纪,更不敢问一看就不好惹的祁年。
整个人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看着毛巾有人换,水有人倒,除了换衣服之外着实找不到用处的唐小助理揪了张毯子就跑到沙发上睡觉了。
月色正浓,黑云渐消,静谧蔓延开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微尘,越过干净透明的玻璃洒在许洛瓷白的脸上。
眼睫微微颤动,缓缓掀开,澄澈透净的瞳孔映着日光。
比光更早感知到的是有些熟悉的香气,像是冰川上冷冽的雪松和馥郁浓烈的玫瑰香气混合。
许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带来微弱的晕眩感。感受到身边带着温度的气息,许洛侧头望去。
男人俯首趴在床边,光洁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浓密乌黑的长睫下是浅浅的暗青,高挺的鼻梁下唇线完美。
日光轻暖,棱角分明的线条软化了几分。
像是一只趴在窝里熟睡,毫无戒心的小狼崽。
熟悉的场景在眼前重现,恍若隔世。
许洛一双眼眸中盈出点点水光,整个人像是被魇住了一样,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隔着一段似有若无的距离抚着男人乌黑润泽的发丝。
“洛姐,你手机响了!”
唐甜带着睡意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许洛像是被惊醒一样,眼里的朦胧寸寸破碎裂开。
讶然地看着眼前睫毛颤动的男人。
“这难道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