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朱涟26(2 / 2)

淡,朱涟眼神不好使,穿针费劲。

注意力不集中,朱涟手里针线不停,脑子里不住地想起沈嘉树昨日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表情。

没有办法不当真。

沈将军根本就不是好开玩笑的人,习武场上说要给朱涟三军的模样,带有不顾一切,倾其所有的疯狂隐藏在平静的语气中。

何必如此,为何如此,不值得如此,一些复杂得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

正出神,一时忘记手里还在动针线,一个不小心,绣针扎进手指,流出血珠来。

朱涟没有出声,没有感觉到特别痛,只是凝视手指上的血珠不动,似乎呆住。

对于朱涟来说,过往见血的频率不算频繁,也不算不频繁。

只要在同一个地方,沈嘉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朱涟一眼,此时看见朱涟呆住,顺着目光见到血珠,一下子紧张起来。

一个在沙场上杀来杀去的大将军就像没有见过血一样,急急忙忙站起身走过来,想也没想就握住朱涟的手,从怀内拿出手帕轻轻擦拭。

手法轻柔,生怕弄痛面前人,是对待着珍宝的态度,手帕仍旧是在军营见过的那一块。

少女时和沈嘉树见面时曾经弄丢的那一块,一直摩挲已经连签名都被磨损的那一块。

被握住双手的时候,朱涟注意到,沈嘉树的手掌虽然粗糙,但是很暖和,还泛着热意。

拿备药箱处理伤口止住血以后,沈嘉树后知后觉地发现,朱涟安静得不像话。

一般人被针扎,流出血,至少会痛得发出声音。

沈嘉树记得十几年前国公府有几个远房的姐妹,个个被娇宠长大的,一有什么磕磕绊绊,反响好大,是知道被人爱着的肆无忌惮。

朱涟不至于这么娇气,但也不是能够忍痛到默不作声的地步,到底是没有感觉到痛,还是感觉到疼痛但是已经习惯一声不吭。

无论是哪种,都让沈嘉树非常不爽。

沈嘉树突然往朱涟胳膊上轻轻来一拳,控制住力度,朱涟整个人晃晃,满脸疑惑,神情呆若木鸡,没有反应。

和之前一样,无论是流血还是被人突然撞一下,朱涟都悄无声息,悄无声息透露着一种恐怖。

沈嘉树在灯下有些气势逼人地问:“你傻了吗?打你一下子,也不知道哎呦一声。”

灯下的朱涟看起来脸色苍白,眼角虽然强打起精神,还是能看出之前底子中如槁木死灰的死寂。

朱涟应声“哎呦”,把沈嘉树气笑了。

那笑容是如此的苦涩。

沈嘉树心想:世间新妇都是投夫婿所好,端王那个畜生,掌控欲变态地强,喜爱听话的死物,胜过活泼泼的活物,把好端端的女郎折磨得生机全无。

他当初不该一气之下跑出京城,而是应该把朱涟抢走,不管朱涟哭不哭,也好过如今看到这样一副模样。

似乎发现什么不寻常,朱涟手伸向沈嘉树眼角,被沈嘉树别过脸过去。

朱涟把手掌摊在面前,拇指磨蹭食指,湿润的感觉,再看沈嘉树极力掩藏表情的模样,明白过来:

沈嘉树哭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