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她平时不爱和旁人来往,也就陈俪娘同她交好,来往算是多一些。我和杜仙友这男子身份怕是连院门都进不去。”
姬婵璧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沧桑的表示。“虽然我很想帮你,但就我……”
小布片围着他转了转。
“我以这副尊容去同李芳心交谈,先不说会不会留下黑历史,但绝对会成为竹溪城的新晋怪谈。”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杜昙廷的身后冒出一物。
小布片同精心扎制的小纸人大眼瞪小眼。
“这就是你们想的方法?”姬婵璧不满地在杜昙廷的脸庞打转。
杜昙廷皱起眉头。“怎么,你不满意我扎的纸人吗?”
“我堂堂厉鬼却寄宿纸人之中,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姬婵璧胡搅蛮缠。
“你堂堂厉鬼,如今困于小布片之中,传出去更是贻笑大方?”
小布片大喊:“你敢?”
“你今天不附身到纸人里,就知道我敢不敢了?”说罢,杜昙廷拔出了初见时那把锋利的淄色长剑。
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姑奶奶今日低头,是为了来日大仇得报。
等姑奶奶拿回能力,什么姓鹤姓杜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杜昙廷不知她的心理活动,只看那小布片在原地不甘心地飞了几下,就进入了纸人的身体。
他收回长剑,满意地点点头,双手合十,一道金光直入纸人的额头。
“这什么玩意儿?”
鹤鸣川见这两位主总算是暂时和解,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对着姬婵璧好言相劝。“姬前辈,这纸人是杜仙友专门为您扎的。一会儿杜仙友施法后,您就看上去和普通凡人无异了。”
姬婵璧顿觉小纸人顺眼了起来。
鹤鸣川深知对姬前辈要顺毛摸。
又道:“您虽是我特别带出来查案的,但毕竟魂魄不全。虽说和李芳心交谈应当没什么危险,但还是小心为上。这纸人比起布片来更能帮您固魂,而且一旦遇到危险,我和杜仙友也能借此及时相助。”
小纸人扬起下巴。“你这小辈,真是上道。”
而后又冲杜昙廷低了低头。“你也不错。”杜昙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姬婵璧就溜了。
她撂下四个大字后就晃进了院子。
甫一入院,白纸糊成的十根僵直之物立时幻作纤纤玉手。
照了照水坑,身形与普通女子近似,脸也变得栩栩如生。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扯个什么身份套话好呢?
清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编个陈俪娘的表妹身份就好。
你?杜昙廷?你在我脑子里干什么呢?
我不在你脑子里怎么护你?放心,你的脑子很安全。
本来很放心,有你我一点都不放心了。
我没在你脑子里,是附在这纸人的额头上。若有人敢伤你,我立刻就能护你。
谢,谢谢。
让你说个谢谢就这么别扭。放心吧,你大胆进去,外面有鹤鸣川守着。
谢天谢地,杜昙廷总算不说话了。
错落的青竹绵延成片,房前栽满了不认识的花草,零星的几只鸡鸭咕咕地叫着。
一个看上去稀松平常的农家小院,这是姬婵璧最初的想法。
一个素衣女子在井旁打水,看见姬婵璧,出声道:“姑娘是?”
姬婵璧满脸柔弱。“不知姐姐可是李芳心。”
她捏着嗓子调整声线。“我是陈俪娘的远方表妹吴秋月。”
听到陈俪娘的名字,李芳心的戒备肉眼可见地散了下来。
“我和俪娘交好多年,倒是很少听俪娘提起妹妹。”
“我幼时跟家人走散,前几年好不容易寻了回来。”姬婵璧假模假样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父母将我寻回后,由于担心我的安危,很少让我出远门。这次是因为我马上要成亲了,父母才肯让我回来看看其他亲人。”
“不知姑娘找我是为了?”李芳心不解其意。
“我听闻表姐失踪了,又听说姐姐同表姐交好,敢问姐姐我表姐失踪前可有古怪之处?”
李芳心话题一转,不肯直言回答。
“恕姐姐愚钝,俪娘失踪前后,我都没察觉到有什么古怪。就算有古怪之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能查出什么?”
姬婵璧看她松了口,落落大方道:“我一个人确实查不出来。只是妹妹命好,找了个会查案的未婚夫。他家世代仵作出身。我想若是表姐失踪真有古怪,让他查上一查兴许就破了。”
李芳心的脸色瞬间大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我确实不知,妹妹也莫要问了。姐姐一会儿还要去接孩儿,就不送妹妹了。”
姬婵璧见李芳心不愿再多说,转身走出院落。
瞧李芳心刚才的脸色,就算她不知内幕,也绝对瞒了什么。
姬婵璧在脑中和杜昙廷交流。
怕是不止。
怎么说?
她瞒了什么先不必说。你可知她背后背着一个鬼婴,肚里还怀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