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旧钢笔沉着脸问我为什么不用新的钢笔。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那支钢笔是他送的,我一把抢过那支钢笔装糊涂说什么新钢笔,我这支钢笔用得好好的干嘛要换?他咬着牙竟然吼我,骂我不知好歹,说我不愿告诉他生日也就罢了,还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弃之不顾。我怕他冲动,要知道上次事件之后晓雯室友曾悄悄跟我提过,他似乎受过什么刺激,不能被激怒,要不然就有可能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我悄悄得往门口挪,想着出了这个门再说,一边挪一边解释说我不知道那是你送的礼物,那上头有没有你的署名,谁知道是谁送的?再说了,那支笔是派克的,很贵,我哪敢用那样贵重的东西,若是不小心坏了万一要是人家送错了,再问我要回去我可还不起。我摸到了门把手转身就扭开了门往外冲,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我实在该多运动运动的,只怪我平时不注重锻炼,在这上头吃了亏。
我被他重重得扑倒在地,脑袋重重得砸向了地面,唉,有钱人家地板为什么都要搞成大理石的,这么硬,砸得我当时就懵了,加上肚子又疼,我半天都没有缓过来,等到我缓过劲来,泰戈尔硕大的脑袋已经在我的头上方,他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我还是个姑娘家呀,我这辈子除了跟哥哥这般亲近过,还没有跟那个男子这边亲密接触过了,我又羞又急,大声喊着阿姨阿姨,希望阿姨能来解救我。这个混蛋竟然把门给锁住了,阿姨在门外拍着门喊着泰戈尔的名字,让他冷静,可是我看他并没有冷静下来的迹象。等等,他想干嘛,他不会对我用强吧,我的初吻,我可不能就这样把我的初吻给弄没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手头不知道搂到了什么,对着他的脸就砸了过去。
他的鼻子第二次遭殃,血,鲜红的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他不敢置信得看着手上的鲜血,眼珠子往上一翻便跌向了一边。我赶紧扔掉手头的那本厚厚的字典,爬起来打开门,阿姨看着我没事,再看向泰戈尔,说了句糟了。我想不就是被鼻子砸出了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回头看去却才知道阿姨的意思,泰戈尔在地上抽搐,口里还吐着白沫,天哪,我那一砸不会砸出个脑震荡?我也慌了。
后面的事情可谓惊心动魄,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阿姨拨打了急救电话,在120来之前阿姨一直让我摁住泰戈尔的手脚,她则努力想要掰开泰戈尔的牙齿,然后用手死死抵住他的牙关,不让他咬紧牙关,后来我看到阿姨虎口上两排深深的牙印,看着就觉得疼。
终于挨到120过来,阿姨拉着我上了急救车,说一会儿东家来了我得给作个证,不是她没照顾好,是少爷突然发病。我小心得问阿姨这是什么病?阿姨说是癫痫,平时好好的,看不出来,可要是发作起来,人就犯糊涂,要么自残,要么伤害别人,不能受刺激,所以家里头都顺着他来,却也不敢多亲近,所以才把他丢国外的,后来犯了病国外也不能呆了,才又回来的。
我心里犯疑,这种病国外治不更好吗?最起码那边的医疗设施要比国内的要先进得多,阿姨没往下说,我便也不问。阿姨问少爷今天好好得怎么犯起病来,问我可是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刺激了他?我哪敢说实话,只敢说为着上周生日蛋糕的事情生气,我害怕想走,他不让,然后拉扯间边突然这样了。
阿姨说我不能走,等东家来了,好说清楚,非得拉着我一起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其实在半道的时候泰戈尔就醒过来了,他一醒过来便四下打量,待看到我便死死得揪住我的手不放。唉,我这是遇上了什么人了,就这么被讹上了。
那天的事情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我终于见到了泰戈尔的父母,确切得说是父亲和继母,他似乎对他的生父有什么意见,即便那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好声好气得跟他说话,他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对那位打扮端庄的年轻女子的关心,更是直接来了个‘滚’字,我无意窥探对方的家庭隐私,奈何那位祖宗就是拽着我的手不放,我这是欠他的不成。我倒是想要趁着他做一系列检查的当口开溜的,可是当他说出我要是敢走,就把我拿字典砸他的事情说出去,让我赔所有的医疗费的时候,我一边诅咒他最好检查出什么问题,一边心有不甘得坐在外头蔫蔫得等着。
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居然在医院里碰到了小林哥,原来他是在这家医院里实习,而且轮岗到放射科室,一定是他的同学不愿来这个科室,他这个老好人就自告奋勇过来了。他看到我明显得一紧张,这让我很高兴,想着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以为我有什么事情,所有的担心都显现在脸上,这样一想,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笑着说我没事,是我的学生有事情,我陪他过来做检查。
小林哥真是个好人,他以为我的学生是个孩子,自告奋勇帮我进去看单子,想着早点出结果好让孩子早点回家,待到看到泰戈尔,才知道我的学生竟然这样大。拉过我悄悄问我怎么教这样大的学生,还有怎么让我来陪,家长呢?唉,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看着泰戈尔不善的眼神,我只能匆匆跟小林哥告辞然后推着泰戈尔进了他的病房。
检查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泰戈尔并非是癫痫发作,而是轻微脑震荡所致,需要留院观察。因为他有癫痫的病史,所以阿姨就很自然得联想到了这上头去了。虽说是一场误会,但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癫痫有这样可怕吗?我心里不禁嘀咕。
既然泰戈尔不待见他的亲爹后妈,所以他的老子很识趣得带着年轻的老婆离场了,把一切事宜交代给了所谓的阿姨,最后还不忘感谢我这个老师挺身而出,说阿泰很满意老师,说老师教得好,不像学校的老师上课死板得很。上次老师说不来教,阿泰还发了一通脾气,好在我又答应来教了,要不然还不知道阿泰会怎样折腾呢。这次也多亏了老师发现及时,一路跟来照顾,实在是辛苦老师了,说一定会补偿老师的。我不禁偷觑了一眼阿姨,见她并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只得假意客气说是应该的,并不忘提出要回去,毕竟天色已晚。至于明天的课,建议还是停一次,毕竟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大概我提出的理由无可厚非,所以即便泰戈尔提出抗议,他的父亲还是拍板让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停课一天。我一出病房便直冲小林哥的科室,好在这个时候小林哥没什么病人,我絮絮叨叨跟他说了关于我学生的事情,小林哥也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