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画,见她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他心中会意,叮嘱了几句饮食上的忌口。
见他要走,贺秋画连忙对柳枝使了个眼色,“柳枝,替我送送柳先生。”
柳寒久笑道:“不必劳烦这位姑娘,云年送我一程吧。”
沈云年看了一眼贺秋画,同柳寒久一起离开,剩下三个人围在床边,大眼齐齐盯着贺秋画。
沈秋远目光担忧,“画画,你先好好休息,你中毒一事,我得去禀告父亲,彻查到底,放心,大哥哥定会抓住凶手,给你出一口恶气。”
贺秋画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大哥哥……”
沈秋远安慰一笑,“放心,大哥哥知道你的孝心,大哥哥会私下搜查,不会惊扰祖母的寿宴。”
贺秋画安心的点了点头。
见她满脸憔悴,脸色惨白,祁明风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眼前突然闪过一丝画面,他望向柳枝,急切的问道:“方才你半路折回去取锦盒时,桌上的梨汤可还在?”
柳枝摇头,“去时,厨房的侍女们已经将桌子收拾妥当了。”
沈秋远察觉到了不对劲,当即起身,“柳枝,你随我去一趟厨房,看看梨汤是否还在。”
“是。”
柳枝看了一眼贺秋画,便跟着沈秋远离开。
贺秋画侧躺着,双眸失神发着呆,沈秋然伸手戳了戳她,轻声道:“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闻言,祁明风也关切的盯着她。
贺秋画看向自家二哥哥,晶亮的眸子眨了眨,神情娇憨,毫无惧意,“说实话,不是特别怕,中毒既不疼也不痒,感觉就像和熬夜看清风公子的话本一般,脑袋昏沉。”
沈秋然庆幸道:“不许胡说,中毒可不是小事,好在你这次运气好,没吃多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段时间就别想着什么话本了,一定得注意休息。”
贺秋画轻哼一声,语气愤愤,“我倒是想熬夜看,只是那清风公子刚出完一册,再等下一本,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二哥哥你不知道,清风公子此次又将剧情停在了关键的地方,害得我抓耳挠腮想了一晚上。”
见她一副气鼓鼓的炸毛模样,沈秋然忍俊不禁,祁明风也悄悄弯起了唇,眉眼宛如一双半月,皎洁明亮。
“你啊,就暂且耐着性子好好养病,等身体恢复了,到时二哥哥带你去寒山脚下的醉莲湖驾舟摘莲蓬,那里景色很好,莲蓬也美味,你必定会喜欢。”
“好,”贺秋画乖巧的笑了,随后面色又苦恼起来,惋惜的叹气道:“唉,二哥哥说的画画都饿了,真可惜,若非中毒,画画此刻就能吃上席面了,那下毒的贼人当真是可恶,偏挑寿辰的时候动手,还被倒霉的我碰上了。”
闻言,沈秋然脸色变了变,回首望了眼祁明风,他面色也凝重起来,眉眼间萦绕着一股戾气。
沈秋然起身帮她掖了掖被子,罕见的唠叨起来,“你先乖乖躺着,二哥哥去厨房给你取甜羹和点心。”
说完,他拉着祁明风一起出了门。
贺秋画探头探脑看了一眼,靠在床上舒了一口气,脸上有些自责和惆怅,柳枝走了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小姐,别想太多了,你也是无可奈何。”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真是不好过,”贺秋画耷拉着眉眼,长吁短叹了一会,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喜色,“但是,也并非全无高兴之事。”
柳枝正疑惑时,就见贺秋画神神秘秘从枕头下掏出了一张淡紫色手帕。
“这……”
柳枝愣了好一会,刚反应过来时,贺秋画便直直将帕子塞进了她的怀里,脸上还挂着求表扬的笑意。
柳枝手心攥着那方帕子,眼眸渐渐失神。
贺秋画眨了眨眼,小心的试探道:“…怎么了?我是看你荷包里装的荷包都盘包浆了,想着帮它分担一下压力,这才……”
说完,脸上浮现几分讨好的意味。
柳枝叹了口气,沉吟许久,嘴角牵起一抹苦笑,道:“一切都过去了。”
贺秋画见她故作释然,手心却诚实将手帕攥紧,了然挑眉,努力抑制扬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