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爆炸声犹如天雷炸响。
瞬间那些冲上来的鞑靼马队,被震的人仰马翻。
撕心裂肺的惨叫,战马的哀嚎,以及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再加上那血肉横飞的画面,触目惊心。
宛如人间炼狱!
一个车-臣部的千夫长,带着上勇士,冒着炮火终于突破封锁,杀到距离明军二百步的地方。
士兵搭箭扣弦。
唰的一声,无数箭镞飞出,直奔明军阵营。
视线中,仿佛看到了无数明军中箭,捂着伤口痛苦的哀嚎。
下一刻,无数子弹扑朔而来。
身前,身后的将士,纷纷惨叫,胸口飙出一股股鲜血,摔落下马。
后面的马队却如期而至,毫不留情的在那些人身上践踏。
人在马蹄底下,就如同被踩破的血球,血光溅射。
空气都被血水染红了。
浓烈呛鼻的火药味加上腥臭味吸入鼻孔,令人作恶。
这个千夫长强忍着不适,尽量压低了身子,跟在其他人后面,耳旁除了惨叫外,还有不断传来的铳声。
他只能祈求长生天保佑自己别被明军的铳弹击中。
终于透过前方马队的空隙,他已经能看那些身穿红色战袍的明军。
“勇士们,到了,该死的明狗,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给我杀!!”
惊天-怒吼之后,他也从马背上坐直了。
手中弯刀举起,还隔着四五十步,就已经锁定了攻击方向。
该死的尼康,总算让我杀到你们跟前了。
受死吧!
杀啊!!
大声招呼身旁的士兵。
但总感觉太过于安静,平日里,大军冲锋时,他的都是嗷嗷直叫,为何今天如此安静。
下意识,扭头,神色瞬间石化了。
哪里还有多少人?
身旁上千人,跟上来的不过寥寥三四百。
还没杀到敌人面前,就死了大半?
长生天啊,怎么回事?
总觉得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
吓得魂飞魄散。
也就在他感到心惊肉跳时,瞳孔一缩,一颗子弹在眼眸中急剧放大。
啊……
身躯发抖,惨叫都来不及,额头上就多了一个拇指粗的弹孔。
战马也戛然而止,摔落下去。
前面的马队死伤惨重,冲到明军阵前的人很快又被粮车,马车挡住了。
明军使出浑身解数。
火铳,手雷一起招呼。
编制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上前一步,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黑压压,只见密密麻麻的箭镞犹如蝗灾一般,遮天盖日。
“箭袭!”
“盾兵准备!!”
指挥官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来,盾兵们纷纷行动。
结成一朵朵椭圆形盾阵,将铳手护在下方。
靠近马车的士兵,也连忙将身子压低,尽量依靠在马车上。
无数带着破空声的箭镞从头顶划过,丝丝的风声令人胆战心惊。
没人敢抬头挑战步弓的威力。
蒙古步弓,平射距离可达八十步,仰射距离多达二百步,虽然仰射威力有所减弱,却没有人希望被射中。
古代的箭镞,在打仗之前,有些会浸泡上粪水,一旦刺破皮都有可能威胁生命。
啊啊……
箭雨袭击,伴随着一阵阵箭镞撞击钢盾时发出叮叮当当声外,也有一阵痛苦的呻-吟。
密集的箭雨下,防御的再好,也会有不少破绽。
一个小型盾阵边缘,盾兵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本以为万无一失。
不料,下一秒他小腿一阵扎心的刺痛传来,疼的他一声惨叫。
一根箭镞从钢盾衔接的缝隙中钻了进来,不偏不离,正中小腿。
锋利的棱形破甲箭头,刺穿了骨头,钻入骨髓,疼的真让人受不了。
但虎贲军的士兵,都是铁打的汉子,即便中弹,中箭后只要不死,他们依然会坚持到最后。
甚至有些人只是轻微的发出沉闷的哼声。
曾今有一个士兵,跟鞑靼人作战时,举盾护着火铳手,直到战死被人发现后依然保持着举盾姿势。
整个营地都不时传来中箭,但又不太明显的哼声。
伴随着鞑靼大军逐渐靠近,后面的步弓手担心伤到自己人,也不敢再放箭。
毛熊人的大炮也停止了射击。
唐明武等人趁着这个机会开火。
迫击炮、火铳,一起招呼。
无数炮弹,铳弹席卷而来。
车-臣汗、扎萨克图汗在后面看得眼皮直跳。
他们从来没想过,和明军之间的大战会如此惨烈。
只想早点结束这场厮杀。
“两位大汗,是时候让马队撤下来了,该是轮到步兵上场了。”伊努科夫倒是见过一些世面。
早年他曾在西欧跟奥斯曼人作战,惨烈程度不亚于今天。
那是真正的尸横累累。
车-臣汗连忙将马队撤回。
唐明武见对方马队撤退,本以为能松一口气,下一秒就发现,马队后面是庞大的步兵。
“砰砰砰……”
马队从左边绕了一个弯,转回去,露出背后一万多步兵。
身形高大的大鼻子兵,手持火铳,对准了他们。
无数弓箭手,弓步而立,搭弓扣弦。
“放……”
砰砰,砰砰砰……
数千火铳,同时射击,绽放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硝烟笼罩着整个大军。
无数箭镞拔地而起。
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