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万人啊,我的老爷啊,难道你真的要灭我福建水师吗? 熊灿这会的心情已经降到冰点,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一年的水师,才稍微有点起色又毁在唐学志手里,但是现在他手上还有可用之兵吗。 “再探,有什么消息赶紧汇报。”熊灿本想直接掉头回泉州算了,但是他实在放不下,想来想去,就算是亲眼看着福建水师覆灭,也比他躲在泉州强。 “是......” 那艘快船很快又朝着远海飞驰而去。 此时此刻站一旁的蔡继善,也是面如死灰。 几天前他脑子一热,跟着熊灿将出兵南日岛岛事情奏报了朝廷,现在竟然得到这个结果,这会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让熊灿死的心都有了。 “大人,这,这怎么办,咱还能做什么,这下卑职可被您害死了,那份奏报,哎.......,要不咱派一匹快马将奏折之人追回来?”蔡继善心情糟透了,更是想到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晚了,那奏折我是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的,想必再有两天就已经到了天子手中,不过要真有什么事,老夫一人承担就是,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熊灿用力的摇了摇头,表示奏折要拿回来是不可能了,想不到堂堂福建巡海道副使,竟然如此如此胆小怕事。 “大人,这事要不是您一味坚持,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海盗就要打来了,蔡某就此告辞,您好自为之吧。” 蔡继善看了看熊灿,再想起俞咨皋的下场,在他眼里,熊灿不管是后台还是政绩都不如俞咨皋吧。 俞咨皋怎么样,人家最少在天启年打败了盘踞在澎湖屿的红毛人,加上俞家组上的光环,也算是家世显赫,只不过是铜山一败,这会想必坟头草比人都高了。 想来,你的下场不会比俞咨皋好到哪里去吧,蔡继善这会借口离开,实际上是想和这件事撇清关系,而且他还准备再发一份奏折说明此事,就说这一切都是熊灿胁迫他所致。 看着蔡继善离开这艘船后,搭上另一艘快船头也没回的离去,熊灿没再说什么,而是让快船继续朝南日岛靠近,他决定要抢在唐学志和郑一官开战之前,让他们撤军。 另一边 郑一官和刘香从北港出发,为了避免过早的介入冲突,他们决定将船速稍微放缓,只待诸彩佬打的差不多时,他们在突然出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意算盘时打的再好不过了。 几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南日岛海域,奇怪时他们不明白为何双方大战,海面上却得不到任何船队大战的踪迹。 按照老惯例,海战中怎么说也得炮声雷鸣,尘烟弥漫,甚至各种战船残骸飘到处都是,但他们来到这里时却看不到任何有过海战的迹象。 “刘船主,你看着海面上风平浪静,唐学志不会被击溃了吧。”郑一官有些不解,虽然唐学志战力不差,但诸彩佬也不弱,毕竟人家是守岛而战,何况南日岛地形险要,并非一般小岛可比。 真要是耗上个十天八天,这海面上风云莫测,唐学志退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刘香心中一愣,要是诸彩佬自己都能腿了唐学志,他兴师动众的,本来还想借机再敲诈诸彩佬一笔的念头可就要泡汤了。 这怎么可能? 他还是不相信这一说法,此刻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看着前方海域,却也没有任何迹象能说明唐学志大军还在南日海域。 “船主,东南方向有大批战船靠近。” 船上一名瞭望手,看着东南方向黑亚亚一片,开始以为是诸彩佬的船,后来待他们近一些时才发现,并不是。 “船主,西北方向,有大量战船朝我等靠近。” 我擦,什么情况。 开始听到有战船靠近时,郑一官还幻想,是不是诸彩佬已经击溃了唐学志,到现在他才明白,肯定不是诸彩佬的船。 这战斗队形,不是唐学志又是谁。 这会连刘香都吓了一跳,他本来幻想唐学志此刻还在和诸彩佬对峙,只不过执念告诉他,这应该不可能,毕竟唐学志这阵型却是迎战的架势。 而且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架势,如果诸彩佬还在他的后背,换作谁也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迎战,将自己后背暴露给别人。 这里面只有一个解释,要么诸彩佬被消灭了,要么就是他已经投降了。 不,这怎么可能,诸彩佬怎么会投降呢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诸彩佬肯定被消灭了。 随着战船逐渐靠近,刘香和郑一官两人也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刚刚得到一个消息。 诸彩佬真的被杀了,不敢被唐学志杀的,而是被张豹所杀,而罪魁祸首,张豹也被唐学志所杀。 南日商帮已经不存在了。 这对于刘香和郑一官来说,犹如晴天佩雷,这怎么可能,毕竟这时间不长。 “刘船主,想不到诸彩佬如此不禁打,白费了我们兄弟一番苦心可。”郑一官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他非常不甘心,但在事实面前,也只能认了。 “没想到诸彩佬这个废物,竟然连两天都没顶住,真是便宜唐学志了。” 刘香摇了摇头,厉声说道,最后还是有一点惋惜,毕竟和诸彩佬争了这么久的地盘,如今的南日商帮说散就撒,他还是很不习惯。 “想不到唐学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现在又得了南日岛,他羽翼已经丰满了,咱们再想灭他可没那么容易了。”郑一官在明城一战就有所感悟,本来还想等南洋大军回来,集结全部兵力再找借口和鱼鹰打一场。 现在看来,这一想法很不符合实际,真想灭鱼鹰,看来光靠自己的实力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