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指挥使大人,不好了。” 一名千户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朝着李大同这边匆匆走来,不难看出,那名千户应该是刚刚经过血战后,长途爬涉来到的这里的。 他头发蓬松,前胸和后背上都有几道被利器划开的口子,依稀还能看到那红红的伤口,虽然伤口不深,但也是非常狼狈。 “怎会回事?”李大同一愣,这不是千户陈明吗,他不应该驻守在二十里外的山隘口吗,怎么会在这。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大人,山隘营盘,半夜时,遭到匪军突然袭击,两千弟兄,全没了,呜呜呜,全没了。”陈明跪在地上,话还没说完,就痛哭起来。 轰隆! 一个晴天霹雳,直击李大同的脑门。 他顿时身子重重一颤,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幸亏身边一个士兵手快将他扶住了。 “什么,山隘的,大军,全军覆没,不,这怎么可能。”李大同推开扶住他的士兵,定了定神,将身子站稳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呢。 驻守山隘,虽然兵马不多,但也是他的精锐部队。 他唐学志当初不也就派了两千人扼守那么吗。 ...... 王尊德不久后也知道陈万大军从隘口突围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昨天唐学志就有提醒过,那个山隘的重要性,只是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陈万竟然真的从哪里突围。 这简直是狠狠的甩了他和李大同一个耳光。 可怜他们今天早上还在调动大军,兴师动众的要搜寻整个九连寨附近的山林,喊着要活捉陈万。 而人家晚上就从山隘那边突围而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大营 众将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严肃,攻破了九连寨,陈万大军也大部被杀,两万后营家眷也悉数沦为他们的战利品。 但是此刻,他们想高兴却高兴不起来。 “诸位,昨天大军攻破九连寨,匪军先锋王子云被斩,除匪首陈万带着部分残军向东逃窜外,大部份党羽全部都以伏诛,福建军在这次攻打山寨中,功不可没,其他诸部功表现也非常不错,某一定会奏明朝廷,行赏......” 王尊德就这次攻破九连寨也简单的发表了几句讲话,主要还是勉励,对于陈万逃窜之事,却极力避免。 李大同冷哼一声,似乎并不买王尊德德账,随即道:“王大人,我看咱们还漏了一件事情,陈万从东面逃窜,夜间袭击了驻扎在山隘口的兵马,导致营中两千多兄弟殉难。 此事我看福建军早就知情吧,两千多兄弟战死,难道唐学志不该为他们负责吗?” “没错,我看你们早就知道,你们看看,山上,被杀的都是一些衣裳破旧的百姓,哪里是什么匪军啊,难道不是你们和陈万串通一气,故意将他们放跑的吗?” “对,我想起来了,李大人和王军门都派出兵马前去追击,只有他们福建军按兵不动,肯定是他们早知道匪军已经不再山上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我们江西军和广东军连续攻打了六天都打不进去,他们副将军一去,半个时辰就打进去了,原来是匪军给他们放水了。” “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就凭着他们几个破武器,能这么快杀进去,我看他们早已经和陈万勾结在一起了,什么两千人大破十万匪军,这种骗小孩的把戏,我可不信。” 此时,江西军众将领,纷纷指责福建军的种种不是。 “姓李的,你怎么说话的呢,你们江西军战力不行,两千人马难道是泥捏的吗,笑话,自己不济,还怪起我们福建军来了。” 刘小刀听后,肺都气炸了,还有这么厚颜无耻之徒,自己被人一锅端了,倒是怨气别人来了。 “没错,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好不好。”周林此刻也拉下了脸,加入反驳。 “哼,唐学志,我看今天你应该将事情交代清楚才行,不然今天谁都别想离开,我那两千弟兄的血可不能白流。” 李大同站在大营中间,右手一直放在在他那把腰刀上,一刻也没松开过,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抽出那把刀,劈向唐学志。 “交代,怎么交代,你们不是说我早就知道陈万会从哪里通过吗,那我告诉你们,你们说对了,我的却知道匪军会从哪里经过,还没攻破寨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怎么,难道老子没提醒你们吗?” “一个寨子攻了六天,死伤五六千人都打不进去,为了争那点功劳,竟然不惜内讧,不惜冤枉友军,老子都不屑与你们为伍,废物!我不是说你是废物,而是说你,你,你,你们都是废物。” 唐学志指了指李大同,随后他身旁的那些江西都司将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数了一遍,既然撕破脸了,那就干脆点,大不了回泉州,这几天他早就看这些吊毛不顺眼了。 轰隆! 李大同的脑袋简直要爆炸了。 他堂堂二品大员,江西都司指挥使,连在朝堂之上,遇到一些朝廷重臣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连人家王尊德堂堂两广总督,对他也都客客气气的。 今天,一个小小的福建水师游击,从四品官,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唰! 他拔出了那把腰刀。 “大胆狗贼,一个小小的四品游击敢对本将无理,今天我斩了你这个目无上官的狗贼。” 很快,他身旁几个游击纷纷拔刀,朝唐学志这边冲来。 “来的好,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华夏军魂。”唐学志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杨,竟然迎着他们冲了上去。 “狗杂碎,老子砍了你。”刘小刀和刘景同二人同时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