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泥国北部海湾。 朱志国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还盖着棕榈垫子。 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屋内,设施都很简陋,就是用一些棕榈树和一些干木搭建在一起,棚顶也是用棕榈叶子和少量的枝叶盖着。 依稀的还能听到海潮哗啦啦的响声。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 船呢?想起船呢?他想起那天,自己下令船后,一阵气浪将自己掀翻后,就失去了知觉。 他下意思的活动了一下手脚。 “啊......,我的脚。”他下意识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一阵剧痛从右腿上传来,顿时疼的他失声喊了出来。 赶紧手先开那块棕榈垫子,将目光转向自己身上,只见右腿已经被人用一根木棍固定住。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是被人救了,而且腿骨应该是断了。 这时,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 “你醒了吗?”一个半大孩子的声音传来。 朱志国扭转微微有些发疼的脖子,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赤着脚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兄弟,是你救了我?” 他吃力的从床上爬起,使自己坐起后,也看了看这男孩,发现他光着脚丫,身上穿着一件粗布上衣和裤衩,黝黑的胳膊露在外面,一副长期在海边生活的打扮。 不过,却是长着一双大眼,颇有几分女孩气息。 “当然是我咯,哎......你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受伤了。”那男孩眼睛一瞅,一副小大人模样,问道。 “我,我是大明人,我们的船遇到了海盗。”朱志国觉得,对方既然救了自己,也没必要瞒着,反正都死过一回了。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经过一番询问,朱志国终于知道,这男孩姓黄,叫黄夕,祖籍竟然是大明福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渤泥国。 ...... 另一边 刘粗鳞和唐学志会面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洪云蒸那封信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他回营后竟然将出城准备进攻明军大营的兵马撤回了城中。 “刘总先锋,难道你真的相信那狗官不成,别忘了,刘粗强是怎么死的。”叶袄婆见刘粗鳞似乎对那封招安信动了心,别也提醒了一句。 三年前,官军进攻惠东山寨,刘粗强被官军射杀,当时领兵的正是洪云蒸,而那场交战中,死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刘粗强,其中还有叶袄婆的丈夫,全宗盛。 而那时候,叶袄婆只不过是一名被抢上山的女人罢了,不过她虽然是抢来的,但全宗盛却将她捧在手心里,时间长了,她也慢慢的适应了这种宠爱。 全宗盛死后,她发誓,一定要手刃仇人,现在刘粗鳞的态度,显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叶妹子,这事哥哥自有分寸,要是那姓洪的交不出粮食,咱们就将这狗官杀了祭旗。”刘粗鳞紧握拳头,在桌上重重的锤了一下,自出惠东以来,他们虽然扩充了不少兵马,但是军械、粮草却奇缺。 一直以来都是靠着钟凌秀那点粮饷度日,等于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事事听命于人。 唐学志说的没错,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为何自己要听命于钟凌秀呢。 虽然他心里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被唐学志说动了,但这也是事实呀。 论实力,钟凌秀不过是仗着潮州会的财力,离开了潮州会,他的实力也就和自己差不多。 刘粗鳞对钟凌秀虽然有些不服,但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低头,这也就是他表面效忠钟凌秀的原因了。 “打算,那些狗官,一个个道貌岸然,说一套做一套,当年那个惠州知府不是也派人来招安你们吗,结果如何,依我看,咱们因该直接杀出去,取了那狗官的项上人头。”叶袄婆冷艳的面孔,顿时一沉,眼睛里满是杀气。 “叶首领说的对,当年叶首领不是说谁帮你杀了洪云蒸,你就下嫁给谁吗,不知道这承诺还能兑现吗。”张斌色眯眯的往叶袄婆洁白的脖子上瞟了几眼,一抹奸邪的笑意露了出来。 “张首领,注意你的身份,你再对叶妹子无理,小心我手里的刀不认人。”刘粗鳞听张斌这么说,两条浓眉顿时挤在了一起,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鬼头刀说道,语气中带着怒意。 “哈哈哈,刘总先锋何必动怒了,张某只不过和叶首领开个玩笑,要是小弟取了洪云蒸的首级,也是献给你刘总先锋,你说是不。”张斌打趣的笑道,心里却对刘粗鳞这种态度极为不爽。 ..... 明军大营,洪云蒸没想到,一场大战竟然没能打起来。 匪军既然撤回城内,他们也没有必要一直在营外戒备了,很快便也下令撤回大营。 夕阳西下,只留下天边一朵朵红彤彤的火烧云。 夜幕降临,大营内篝火通明,一队队身穿甲胄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各营之间来回巡视,军营戒备森严。 吃完饭后,唐学志准备去找洪云蒸,说说自己的一些想法。 洪云蒸刚刚吃完饭,正准备在油灯下看看书,见唐学志前来,便也赶紧起身,迎出。 “呵呵呵,学志来了,正好,咱俩先杀两盘再说。”洪云蒸一边说着,一边从案上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副象棋。 这些天以来,他总算是能找到一个和自己臭味相投的人了,而且唐学志棋艺不差,甚至还略胜他一筹,可不像他那些部下,一个个大老粗,怎么教也教不会。 虽然他二人虽然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但唐学志说起话来却也非常老练,会让人感觉不到,他的仅仅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