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且慢,兄弟这次前来,除了劳军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办理。” 小卓子朝着唐学志笑了笑后,又走上前一步:“孙大人,张总兵,你二人掌管登州兵马,却任由部下,投靠叛军。” “幸亏皇上圣明,将士勇猛,才平息了山东之乱,你等纵容部下投敌,罪不可赦,着,唐将军将孙元化,张寿等人,押送京城,交大理寺查办。” 饶是孙元化心中早有准备,听到小卓子的话后,身子还是猛的一颤。 本以为最多革职,告老还乡,却没想到弄得这么严重。 更无辜的是张寿了。 千里迢迢的跑来守登州,却被孔有德的来了个釜底抽薪。 这一刻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心中失望透顶了。 小卓子向前挥了挥手,几名厂卫已经拿来了枷锁。 “几位大人,咱家也是皇命在身,对不住了。” 没等他们回话,厂卫的枷锁已经将几人锁住了。 一阵寒暄后,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 孙元化等人,被押在唐学志座船的舱室内。 如此一来,晚上的饭,也都素然无味了。 唐学志没有喝多少,只是让李大山等人,招待好小卓子的人。 船舱内,飘荡着浓郁的酒香。 “来,李大哥,这杯,小弟敬你....” “喝完这杯,咱可......,是生死兄弟了。” 小卓子已经摇摇晃晃了,说话时,舌头也开始不受控制。 身边几个厂卫,早已经趴在地上响起了鼾声。 “来,卓兄弟,我李大山,没啥朋友,你得算一个......” 唐学志从酒桌上下来,来到了关押孙元化等人的舱室。 本来,他们还带着枷锁,到了船上不久,在唐学志劝说下,小卓子又下令,将他们枷锁去掉了。 “孙大人,都是怪我对部下管教不严,这回连累你了,也连累了兄弟啊,不过大家放心,这次回京后,有什么责任,我张寿一力承担。” “将军,这事情不能怪你,只能怪那孔有德太过狡猾,还有苏常在他们,早就在和孔有德眉来眼去,就算没有这次兵变,他们也不会和咱一条心的。” 一名游击官,摇了摇头,嘴上虽然这么说,脸色显露出深深的担忧。 “这是孙某也有责任啊,张寿军有许多人是孔有德同乡,如果能早些体察,或许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孙元化长叹一声,猛地摇头,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唐学志的声音。 “孙大人,张将军” “唐将军” 众人异口同声。 见唐学志来了,他们脸上的担忧之色,也稍微化去了一些。 唐学志让士兵将酒菜摆在了桌案上。 亲手为他们满上。 “诸位大人,本来今天应当好好招待大家,只是没想到事违人愿啊,只能委屈各位,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了。” “来,不管明日如何,咱先干了这杯水酒,唐某先干为敬。” 唐学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兄弟说的没错,不管明日如何,咱今天的饭总得吃呀,来,干了。” 孙元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张寿摇头苦笑,也一饮而尽。 “这次回京,只怕是凶多吉少啊,不知诸位有没有想过,一旦朝廷有人借题发挥,很可能是个死局。” 唐学志刚才从小卓子口中已经了解到,孙承宗因为大凌河事件,辞官回高河了。 周延儒也因为吴桥兵变受到了牵连,虽然还在首辅的位置上,却明显被朱由检冷落,内阁几个尚书和学士,都开始明里暗里较着劲,想着法子在皇帝面前表现。 加上几个御史喷子,联合了一些大臣不停的炮轰,朱由检只能下令将孙元化和张寿押送京城法办。 这件事,本来唐学志已经提醒过朱由检,只是当初他们并没有当一回事。 如果说责任,朱由检得负主责。 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孙元化也成了背锅侠。 “哎,还有什么打算,这次死了那么多兄弟,皇上不会放过我们,朝中那些御史言官,肯定已经给咱拟定了几百条罪名,认命吧。” 张寿抿了一口酒,夹了一口菜用力的将酒精压下去,摇头苦笑。 现在的朝廷,完全是言官御史的天下,人心可畏啊。 加上朱由检眼里,容不得背叛,以前只是看见过别人被下昭狱。 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孙元化和两名游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酒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唐学志将酒杯饮净:“孙大人,你们再山东的表现,毋庸置疑,只是现在朝廷可能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如果诸位愿意离开京城,离开大明,学志倒是可以帮忙。” 张寿手上一抖,杯子差点摔在了地上。 两名游击,眼睛里闪着光芒。 这是叛逃啊。 如果他们真的走了,朝中那些人,只怕更会将帽子扣到他们头上。 说不定,会将他们划到孔有德等人一条线上。 两个游击,心中一暖,没想到才刚刚结识几天,唐学志竟然愿意救他们于水火。 不过,事情他们做不了主,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到了孙元化和张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