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刀疤男子讥笑道:“查干巴日大人,明军的战力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 “昨天我们四个牛录遭遇明军两千人,现在怎么样,除了那一百多残兵逃入庄子内,其他人无一活口。” 查干巴日面色铁青,气愤的说道:“巴赫台,你们遇到的,并不是同一股明军,战力当然也不一样。” “既然你们这么厉害,那就攻入进去,让明军好好尝尝苦头,我替那些死去的勇士谢谢你了。” “攻进去?” 刀疤男啐了一口,沉声道:“查干巴日,难道你忘记了,多泽贝勒交给我们的任务了吗?” “正是因为你们有这么愚蠢的举动,才差点全军覆没了,如果为了杀明军,多泽贝勒手上有好几万大军。” “为什么他们不亲自动手呢,让我们带着一千多人,远离大营几百里,是干什么的?不要忘记了我们的任务。” “伊勒德,好了,不用再争辩了。”阿日善狠瞪了刀疤男一眼,啐了一口,怒道: “我们绕道几百里,本是要来偷袭的,结果都碰到了明军的人马,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企图,所以,现在必须进攻这个庄子,不然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另有目。” “大人,您说,怎么打?”伊勒德有些兴奋的看着阿日善。 阿日善将几个将领,招到身旁,将自己的想法和攻打陈庄的意图,简单的说了一便。 边上,几个牛录额真都仔细的听着,脸上逐渐的兴奋起来。 阿日善经过仔细思考,也知道庄子内大约有一千多明军,若是平日,他会要不犹豫的攻下这里。 但是今天的战略意图不同,也没必要在这里死磕。 他决定佯攻,将明军拖在这里,等到夜间,挥师北上。 “伊勒德,我看第一波攻击就由你们牛录来打吧,记着,差不多就行了,我们的主要目标不在这。” 伊勒德策马上前,拱手道:“大人,您的话我已记住,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庄子内的明军多已遭受重创,勇士们能打的下就打,打不下也不会恋战。” 对于这个说法,阿日善也是认同的! 不久后,他便回到马队,将自己的人马全部招呼到了陈庄以南一片空地上,展开了攻击队形。 此时,王朴等人纷纷以为达子即将展开攻击,就连郑楚也认为达子确实是要进攻了。 他赶紧安排叶元华带着三十名枪手,爬到了房顶,居高临下窥视敌人。 杨国柱的一百多兄弟,稍作休整后,也全部回到了前线。 而庄子左右两侧的瞭望台上,也有大同军的弓箭手把守着。 几百达子马队,朝着庄子踏步而来,发出令人生寒的脚步声。 宣府军就不多说了,昨天他们两千多人,让人家从背后来了个突然袭击,死伤惨重,残余部队也在对方的追杀中,差点全军覆没了。 如果达子一拥而上,王朴的人铁定守不住。 卢才何尝不是吓得脸色苍白。 昨天只是夜袭,却让他损兵折将,今天的达子比昨天多了好几倍,战力肯定也是成倍的增长,他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却明白今天定是一场恶战。 麾下兵马,从上到下无不透着紧张气氛! 马队中间,出来一骑,背上之人身穿白色战甲,只见他哗啦一声,拔出战刀: “勇士们,前面的明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甲喇大人将进攻的任务交给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所以我们必须就像昨天屠杀宣府军那样,砍刀他们的脑袋,给我冲!!” 话音飘落,坐下的战马,向箭一般,冲了出来。 麾下三百多勇士,紧跟其后。 战马踩踏着大地,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又如滚滚洪流,席卷而来。 黄沙漫天,声势浩大。 王朴明白,一道简易的围栏,是没有办法阻挡达子大军的,因此在防御工事前面,他只部署了百名弓箭手和卢才的二百人马,其余兵马,全部撤入后面的巷子中。 弓箭手由王涛亲自率领,卢才二百人,则由杨浩带领。 本来杨浩想同郑楚呆在一起,却被郑楚回绝了,无奈他只能领着兵马,御敌。 哗啦! 达子未到,羽箭已经漫天飞舞。 数百支羽箭已如飞蝗一般,朝着庄内射了过来,发出呼啸的破空声。 顷刻间,部署在前沿的兵马群中,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伴随着谩骂和惨叫声,达子转眼间也冲到了围栏 围栏是用一些粮车临时搭建,并不牢固,却能有效的阻止达子进攻。 在围栏前数十步的地方,三三两两的堆放着十几辆粮车,看起来相似被随意丢弃的一般。 当时杨国柱带着人撤进来时,也没有在意,毕竟他们只是一字队形往这边撤的。 而现在他突然,发现,达子攻击队形遇到了那些随意丢弃的粮车,却被分割成一道道细流。 杨国柱满脸惊讶的说道:“王总兵,那些马车,竟然可以迟缓达子的马队,没想到啊,你手下竟有能人。” 王朴一愣,朝着前方望去,果不其然,刚才还声势浩大的达子,疾驰的速度竟然慢了下来。 有好几匹战马,竟然撞在了马车上,头破血流之后,朝着前方跪了下去,却将马背上的达子,凌空甩了出去。 轰! 重重砸落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人已奄奄一息,后面的马队踩踏而来,瞬间就将这些摔落在地上的达子,踩成肉泥。 “这个郑楚,难道那些马车,是他有意为之,人才啊,没想到他竟然懂得如何抵挡骑兵。”王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