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善大军,趁着暮色,连夜北上,直奔通州大营。 幸好王朴已经派了一队斥候北上,通知了通州大营的兵马。 阿日善刚到通州大营粮仓外隘口时,突然杀声一片,四周火把点缀,成千上万的明军从四面八方杀来。 阿日善做梦也没想到,明军早有准备,只得带着兵马往东面火把较少的地方冲杀。 等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前方再度传来了杀声。 激战中,阿日善多处负伤,连死的心情都有了,幸好在一众亲信的拼死冲杀下,往东面撕开了一道口子。 等他度过运河时,身旁只剩下百余骑了。 两天后,阿日善带着残兵败将,回到三里屯大营。 多泽看着跪在地上,如同死了爹娘一般的阿日善,再看看他身后那支如同叫花子似的残兵败将,整个人都懵了。 当日,他亲自送阿日善出营,一千多彪悍的正白旗精锐,威风凛凛。 没想到,回来时,竟然只剩下这几个残兵败将了。 “该死的奴才,本旗主将一千多勇士交到你手上,你就给我带回来这么些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双眸子都快喷出火来了。 如果目光能杀人,阿日善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阿日善面如死灰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身子都快贴着地面了,惶恐的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没能完成贝勒爷吩咐的任务,是奴才将上千勇士带入了明军的包围之中,奴才愿意领死谢罪!” 死了这么多人,他这个甲喇也算打残了,这些人,大都是他的至亲,就算多泽不杀他,他也无颜回去面对那些勇士的亲人。 此刻,他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直接钻了下去。 多泽气得七窍冒烟,狠狠甩了一鞭子下去,怒道: “狗奴才,本旗主杀你又有何用,那些勇士能活过来吗。来人,将阿日善拿下,重责一百鞭,免去甲喇额真之职。” 阿日善听闻并没有要杀他,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连忙道:“谢贝勒爷不杀之恩。” 几名士兵上来,将阿日善拖下去,不久,外面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张风翼进驻通州大营后,却不敢轻举妄动。 达子屯兵六万于三里屯大营,昌平、遵化等地,同样有达子重兵把守,贸然出击,恐怕会遭到达子围攻。 不过,他心里却很明白,达子快撤了。 也就是说,他只要坚守通州,等到达子自行撤走,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收复失地。 凭张风翼领的这支兵马,都是从各地来的勤王兵,实力最强的,当然数辽军了。 加上陕西、山西、密云、京营,这些兵马,拼凑起来,数量也有十三万之众。 但是这些人马,却各自为政,各路总兵,矛盾重重,各怀鬼胎。 想让他指挥这样的一支军队,去和达子十万精锐野战,必败无疑。 张风翼的策略就是等。 坚守通州,等到达子总有熬不住的那一天。 因为,一旦入冬后,达子想要将抢来的数十万人畜,送回盛京,可就难了。 与其说张风翼识大势,懂谋略,却不如说此乃无奈之举。 有实力,谁不愿意将人马拉出去,和达子决一死战,打赢了,封侯拜相,一战成名。 可打输了呢? 朱由检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掉。 当然,从当前的局势来看,张风翼的策略绝对正确。 朝中那位大佬已经等不了了。 达子游弋在北直隶附近已有数月,所掠城池多达十余座,站在朱由检的立场,他需要尽快的安定民心。 达子赖在这里不走,可不行。 弹劾张风翼的奏折如同纸片一般飞到朱由检手里,加上朱由检也早有催促之意。 一连发了三道催他们出兵的圣旨,搞得张风翼左右为难。 “张大人,皇上可是一连发了三道圣旨,催促你出兵,先收昌平,后收遵化,再和吴三桂的辽军,夹击三里屯大营。” “听说,达子就要北返了,三里屯大营中,还有好些没来记得送回去的百姓,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将咱们的百姓抢回来,听明白了吗?” 大营中,烛火摇晃 高起浅拿着刚刚发来的圣旨,召集了包括张风翼在内的所有通州大营的将领,将皇帝的旨意传达给他们。 张风翼很是无奈的央求道: “高公公,本官已经给皇上上了折子,想必这两天就会送到皇上手中。” “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还不宜出兵,你想,我们一共才十三万兵马,多泽部却也有十万之众,全部集中在遵化、昌平,三里屯一线。” “我们若是贸然出击,很容易遭到达子前后夹击,达子可都是马队啊,从三里屯到昌平只需半日便可到达,到时候腹背受敌,局面不可控制。” “呵呵呵!” 高起浅发出格格公鸭笑声,眸光中泛出千缕寒茫: “张大人,反倒是在这讨价还价了,咱家只不过是传达皇上的旨意,何况,朝中的御史,大臣们,上书弹劾是你,咱家可什么都没说。” “何况,刚才你自己也说了,通州大营,有十三万兵马,达子却只有不到十万人,这多出来的三万人,难道都是纸糊的吗?” “同时,皇上还下令,让吴三桂亲率山海关的三万大军,出城侧击达子后背,腹背受敌的可是他们,就连咱家这个不知兵的人都看得出,这是一场多好的立功机会。” “就算没有吴三桂的兵马,难道我大明的儿郎,就不如达子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