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船舷木屑飞溅,三寸厚的木板,硬生生的被撕开一道口子。 拳头大的铁球,蹭过船舷朝着甲板上几个弓箭兵砸去。 轰隆! 可怜的弓箭手,自以为处于绝对安全的位置,却没想到,炮弹竟然直接将船舷撕开了,然后身子相似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后面摔去。 正好砸在了对面的船舷上。 轰隆,咔嚓! 脑海中,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整个人的心肺被震得撕开了。 噗! 老血狂飙! 死! 惠登相眸光颤动,面色煞白如纸,尽是震惊之色:“快,快撤!” 太可怕了! 自水师组建以来,他和长江水师,也打了大小十余仗,不说每战必胜,却也平分秋色。 但是,这支水师,似乎与长江水师截然不同。 乃至于,他还没使上劲,就已能料到后面的结果了。 革里眼的黄州水师,就是革绝佳的例子,此时,江面上已经见不到黄州水师的影子了,再打下去,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黄州水师好到哪儿去。 全军撤退! 听到撤退的命令,身后二百多艘兵船,包括楼船舰队在内,开始转舵向北。 唐学志岂会放过这个歼灭惠登相水师的绝佳机会。 在惠登相下令撤退时,鱼鹰九艘战舰,已经开足马力,朝着他们的船阵冲了过来。 在距离敌舰编队,一里的地方,突然转舵,像东航行,方向正对着黄州港。 “大帅,您看,官军战船转舵了。”秦震天不知道官军想玩什么把戏,这个时候,转舵,难道是放弃追击自己了。 心中一阵狂喜! 同一时间,惠登相心中忽然轻松了许多,只是下一秒,官军舰队侧舷大炮疯狂炸响。 电光闪烁,炮声隆隆! 一条条火舌爆射出来,愤怒的的炮弹从膛口狂射到半空中后,划出一条巨大的弧线,然后朝着惠登相舰队砸去。 轰轰轰轰! 咚咚咚! 咔嚓! 十几发炮弹,从不同角度射向目标。 惠登相旗舰左侧,一艘楼船,船长马六听闻炮声后,蹲守在船舷下方,继续指挥:“快点转舵,风向偏西南了,向西,向西,牛根生,蠢货你在干什么,想玩死大家吗”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半空中一颗拳头大的炮弹砸了过来。 咔嚓! 厚实的船板被砸船了个大洞,硬生生干在了马六的后脑勺上。 啊 一发入魂! 脑浆飞溅! 等身旁士兵回过神来时,这个倒霉的家伙,半边脑袋已经没有了。 瘫倒在地上,四肢像打摆子似的抽颤着。 革里眼带着残余的艘船,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上岸的那一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看着江面上战船残害遍布,顿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元帅,是惠登相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舰队来支援咱们。”刘彪死里逃生,身上受伤三处,连包扎都来不及,此刻,眸光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哼哼,他岂是来增援咱们的,只怕是听说有官军舰队要来,想趁火打劫的吧,现在可好,连同武昌舰队一并搭上了。”左金王贺锦看着官军舰队,此刻已经杀上去了,竟然有一种辛灾乐祸的感觉。 革里眼心疼的看着仅剩下的那几十艘船,还是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惠登相突然出来吸引了官军的火力,只怕,他连这几艘船都没法留下了。 此战,蔡万战死,二十艘炮舰尽数被毁,楼船舰队损失大半,王云重伤。 冲锋舟编队,十不存一,仅剩四艘小船,护着刘彪逃回了岸边。 后面陈涛的一百小舟,稍微好一些,却也损失了三成以上。 细算下来,整个舰队,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力量。 对于黄州舰队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 “大帅,不好,官军战舰,掉头朝咱这边来了。”刘彪吃惊说道。 革里眼心中一阵哆嗦,朝着西南望去,果然两艘战舰带着若干小船朝着水寨杀来。 正是两艘虎威舰护卫着,刘小刀领的十艘运兵船。 黄州港,是黄州舰队的老巢,也是革里眼扼守长江咽喉要道的重要基地。 从这里,他们不仅能够窥视九江,也能经九江,进入鄱阳湖,威胁整个江西都司。 长江水道,是华夏的大动脉,如果让他们成了气候,西可直逼川中,向南可威胁南京。 唐学志既然奉旨剿匪,那也绝不会容许革里眼的水师在长江存在。 摧毁贼之巢穴,便是其中一步。 黄州港,在他心中,已经被抹去了。 刘小刀的目标,便是要摧毁黄州港,以防革里眼以后威胁他们的补给线。 别看他们只来了两艘大船,十几艘小船,革里眼已经遭受了重创,面对刘小刀的船队,他们已无心恋战。 放弃水寨,成为最佳选择。 港口附近,支流密布,水网综横。 他赶紧将水寨中,残留的几十艘小船,全部撤走。 留守在水寨中的一千多兵马,也全部开出,准备逃往黄州城内。 看着身后水寨,慢慢的被大火吞并,革里眼冷笑一声:“哼哼,官军终究只能在水上横行,如今本帅就将撤回黄州,他唐学志又能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