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一个在康复中期待病痛的患者。他身上没有什么是健康的,顶多也只是曾经健康过。
右手被检查出骨裂,他从那么高地方俯冲下来,没有摔得头破血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医务室里来个意料之外的人,是陆斯恩刚刚和他竞争的赫奇帕奇找球手,也是导致他躺在病床上的“罪魁祸首”。
陆斯恩待着一脸担忧的神情踱步到汤姆的床前,关切的语气询问:“没事吧,汤姆。”
汤姆点点头,举起自己包扎好的右手,上面已经被庞弗雷夫人打上石膏固定,他还有不同程度的摔伤,好在性命无碍。
庞弗雷夫人听说汤姆不要命的从高空坠落就为了去抓飞贼,她脸都吓得刹白,咂咂嘴直呼你们魁地奇比赛的运动员都是疯子。
“真是个小可怜,你看上去需要好好躺几天了。”陆斯恩看着汤姆被包裹固定的手臂,啧啧称道,随后话锋一转又开始感慨:“我原来打比赛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要命,后面年纪大了对魁地奇的热爱没有那么多。”
他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靠近汤姆说出了那个真实理由:“其实是赫奇帕奇的人太菜,我带不动。”
“总之看到你今天的模样,我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希望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打一场比赛。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陆斯恩的话语里饱含深情那段肆意张扬的青春确实过去,他要准备接下来N.E.W.T.考试,也许离开霍格沃茨后他的余生就没有魁地奇比赛,囹圄在那小小的办公室里,日复一日。
如果可以倒转时光的话他也愿意重新在霍格沃茨里再经历一次分院礼,然后拥抱他的魁地奇。
陆斯恩过来宽慰汤姆两句后便匆匆离开,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他是在纪念岁月。
“泊拉,汤姆摔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他吧,庞弗雷夫人说再来晚一点就……就……”
她正坐在公共休息室了发呆,听了这样的语句,丢下一句我去医务室,我不太舒服,就匆匆出门。
而云心看着修略有些拙劣的演技,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修,刚刚破绽太多了。还好泊拉没有注意到你的表情,你都快憋不住笑了。”
修后知后觉的用手摸上自己的脸,刚刚演技有那么差吗。
“云心,我这是为了让他们两个缓和关系做出的牺牲。”正色对着云心故意露出严谨认真的态度,聚会上斯拉格霍恩教授都在私底下里询问他为什么感觉到泊拉和汤姆之间的不和。
他支支吾吾半天,只能说出他们好像吵架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其实真实情况如何谁也不太清楚。
“我看出来了,你很棒!”
云心将修拉到他们经常学习的那个桌前,还贴心的给修拉开座椅邀请他落座,一番动作下来修倒是有些扭捏,还是按下羞涩的情绪坐在云心对面的位置上。
妮娜也在桌上准备完成今日的作业看见拉尔夫学长已经回来她也有几分好奇,在半决赛上的事故她也看见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摔下去了。
“所以,泊拉学姐失恋的对象就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吗?”妮娜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今天还是露出端倪,泊拉学姐在关注斯莱特林找球手的时候都是一副揪心的表现,虽然极力隐藏妮娜还是知道那是关切。
“答对了,妮娜真聪明。”狡黠的朝妮娜眨眨眼睛,这是她自己猜到的,自己半个字都没有透露。
汤姆闭上眼睛没有睡着,现在这幅模样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他恨这幅羸弱的身体,只不过是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就变成了这样。
一种从不曾委身于焦躁的快感,在思想上回味过自身消亡的危险,品尝过残忍而甜美的毁灭,他在和治愈死亡不断纠缠。
脚步声急匆匆的从远处走近,快步扑到床前,有些焦急的出声:“你怎么样了,呜呜呜呜,修跟我说你都快不行了……”
“你压到我手了。”
泊拉趴在汤姆身上恰好压在刚刚包扎好的右手上,还好打上石膏汤姆没有感觉到重力的挤压。
“噢!对不起。”
泊拉马上起身穿观察起汤姆的脸色,除了有些许苍白外其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那双眼睛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既然你没什么事……”
泊拉还没有说完,她意识到自己明明还在和汤姆吵架冷战中,那次有求必应屋后的故事还没有后续,谁都不愿意让步。
“谁说我没事。”汤姆出言打断泊拉的后半句想要撤离的话,“我手断了。”
他举起右臂,上面是刚刚包扎好的石膏,骨裂并不危险但是庞弗雷夫人坚持给他上石膏固定住,并且禁止他这几天剧烈运动最好就躺在床上休息,这让汤姆感到烦躁。
“可是你看上去明明状态很好啊?”
看着汤姆居然还有力气和自己闲聊,尤其是语气还十分轻松丝毫不像一个身负重伤的人。
“我不好,为什么不来。”
汤姆反问她以往都一定会第一时间跟来医务室,现在居然拖到晚上。那群人聒噪七嘴八舌的议论,整个医务室里充斥着噪音。
泊拉在心里忿忿着,却不敢说出实情。
“因为,你还在生气对吗?”汤姆说出泊拉不敢说出口的话。
“我没生气……”欲辩解却还是在看见汤姆的眼睛时泄气。
“那为什么不来看望……我?”
“看望”这个词汇对他来说有些陌生,或者有些讽刺,他从未因为受伤而来过医务室尤其是现在居然还需要卧床静养。
“我没有不来,现在不是来了吗。你被那么多人送往医务室,挤都挤不进来。”
只能找了个理由敷衍搪塞着,上次在有求必应屋里的回忆好像还在,那冰冷的眼神还在切割她的心,这些话像是针和线她在自我缝补的血淋淋。
“以后我受伤,你都要来照顾我。”
汤姆下达着命令一般的口吻朝泊拉要求道,泊拉才逐渐好转的情绪一下子又被怒气攻占。
“凭什么,现在你受伤了就想到我了,为什么不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