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重彩,我们无法得知他们当时面临恐惧是怀揣着各种痛苦,特巴文的光辉不会熄灭,正如希尔永远长存。”
“我们都会铭记他们每一个人为希尔付出的贡献,带着无比荣耀的长眠在这片土地,他们的子孙万代将永远受希尔的庇护……”
十几具棺椁已经安静的至于坑中,冷清的墓园里突然变得局促,希尔夫人露出悲痛的表情沉重的念着祷词,最后她抓起一把土撒在最近的一个棺椁上那是对死者告别方式。
声音落下,围聚在一起的人开始唱着歌谣,漫过整个山头,淹没了整片特巴文区域。
“
万民重罪,尔身代之。
万民永罚,尔身赎之。
今尔在天,无异于世。
俯怜炼狱众灵,彼心契合尔心。
尔心所好、彼亦好之。
尔心爱彼,彼亦爱尔。
彼在炼狱,如病莫兴,我等愿辅之助之。
但我罪人,无功无德。
惟赖尔心,无限功劳,息彼于安所。
”
缓慢的给棺椁掩盖上最后的土壤,灯影幢幢,光线算不上明亮,但是汤姆能分辨出每一个人脸上即是深深的悲痛情绪。
反复吟唱那些祷告词,甚至若有若无之间他听到了位于山顶上昆西哼唱的声音。
“ 死亡不过是新生的开始……”
昆西明朗的声线传入汤姆的脑海里。
他略有些嘲讽的回应,“ 可我不需要新生。”
昆西依旧没有打消汤姆那个念头,抓住任何机会去说教。
“我即是永生……”
那些祷告的圣歌晦涩拗口即使是希尔家最小的孩子都能流畅的唱出来,但泊拉只是在一旁无声的张口,她记不起那些词语,旋律韵尾却是那么熟悉。
每个人提着一盏明灯聚焦在这块墓园里,像是送别又像是挽留,灯火之间泊拉的脸上挂满深沉厚重的痕迹。
只能说算得上幸运,希尔家这几年里都没有遇到谁不幸去世,她对于这边的丧葬习俗并不完全知晓。
但汤姆在孤儿院里那个冷漠淡然的眼神完全留在她的心里,甚至以为这一次他也会如初一样下意识的就想逃避。
墓碑树立,交错着组成一片森林,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被一笔划出纵深的印记,有些人和泊拉的交集还算不错,此刻都躺在冰冷的夜色之中。
她觉得伤感。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甚至没有预料,甚至突袭到特巴文与那些屏障激烈碰撞才发现。
“你觉得难过吗?”没有由来的汤姆突然问出这一句话。
“难过,那些人中我很多都见过,甚至他们走在路上还会给我打招呼。”
不可置否的回答内心的想法,承载着未结束的歌声传入汤姆耳朵里。
他思想着自己的死,而他又会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去迎接死亡。在那团厚重的阴影里,正躺着一位死者,一具尸体,除此以外,又能说明什么呢?
在那些害怕陷入虚无的亲友眼中,在门后的世界,在他以外的世界,本身就与死人无异。
“就因为见过所以你就觉得难过?”
词汇的组合带着讥讽,但汤姆丝毫没有嘲讽的语气,他很认真,仿佛是在认真学习一般。
生的时候自己用哭声宣告问世,死的时候别人用哭声为你送行。悲剧是贯穿人生始终的主旋律。
泊拉听到这个话下意识的捏紧了他的手,温热的感觉传来,终于不像冬日里那样的冰冷,
“汤姆,不仅仅是见过,那些人我都认识。每一个人认识的人去世我都觉得悲伤,明明那么鲜活的生命现在一下就丧失生机变成冰冷的存在。”
泊拉抿了抿嘴,又继续说下去,“这种感觉像一点点被世界抛弃,你所有的回忆都随着那捧土被淹没在地下了。”
“如果我哪天也死了……”他自嘲一般开口,泊拉的语气带着怜悯而坚强。
“你不会死,我会学好魔咒找到解决的办法,下一次再有任何危险我绝对会挡在你身前。”
更加用力的拉紧汤姆的手,像是要把每一根骨头都融进去,泊拉那双眼里全是坚毅果敢无畏,在濛濛的灯光下他看见闪烁着不灭的光辉。
“现在和原来已经不同,我们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和伤害,如果还有人企图欺辱我,我会用魔杖给予他们沉痛教训。没人可以威胁到你,你绝对不能死。”
“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你要是去地狱里,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话音落下,随着祷告曲消散在静谧的夜晚,一向对生死离别闭口不谈的汤姆会主动谈论起她的感受。
泊拉的回答直白,想当年那个有风吹散的夏天也比不上此刻,情面对死亡她的情绪宣泄的很彻底。
无法预判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或是那些雾气会重新上演,又或者出现更大的危机,泊拉仅此能做的就是在现在紧紧的拉住汤姆的手。
害怕自己突如其来的消失,害怕他的身影湮灭在实现了,死亡对于她而来是那样的轻而易举。
在世界的洪流之中,他们两个像是一叶扁舟随时会彻底颠覆消失殆尽。
“我不会死的。”
他轻轻开口回答着,目光也更加坚定而明亮,那些世事战争与纷扰隔绝在二人的眼眸之外。
也许他们两个会这样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