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退的境地,所以她的心里除了被绝望占据之外也找不出什么东西。
努力给自己灌输的思想,这不是真的,还会有其他的人在等待她,只是这个梦有些漫长有些真实。
“是的,我知道你离开我们之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关于你所作所为的传闻也传到了你的母校,汤姆。如果它们有一半可信,我将非常遗憾。”
“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
“你为什么非要得到一份你并不想要的工作呢?”
“我不想要的工作?恰恰相反,邓布利多,我非常想要。”
“哦,你想回到霍格沃茨,但你其实并不比十八岁时更想教书。你究竟想要什么,汤姆?为什么不能坦率一次呢?”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他又回到霍格沃茨,但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年,而坐在容貌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的邓布利多教授面前的那个人泊拉已经快认不出来。
他变得很奇怪,令人感到心生恐惧,只是那双永远不会被沾染上波澜的眼睛居然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血红色彩。他说话的语调却是让人可怕的熟悉,面对并不想伪装的对象他显得格外的刻薄而无情。
心中的不安又愈演愈烈,两重性的世界相互违背的记忆在不断的冲击着泊拉,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在不断的发颤。
对于习惯黑夜的人来说其实白天的太阳如何去热烈还是明亮来说他们其实并不在乎,在漆黑的夜里也会有独属于自己唯一的光,照耀着这个人、这一时刻的是令她重生的那颗奇异的星,只是现在乌云密布,夜还能更黑。
先前汤姆和她说过麻瓜世界的战事是政权颠覆的最无用的手段,兵不刃血用智谋解决掉任何一切在前进道路上的人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可是现在他不断的发动战争,他死伤的人数远远比先前的那一场战争更加的惨烈,只有到了最后时刻才会运用那些手段去使负隅顽抗的都臣服,以至于后来泊拉不知道恐惧他的人和跟随他的不知道哪一个数量会更多。
四肢发沉,她感觉到累极了,但又似乎还在期待什么……就像一个困倦的人却无法入睡,因为还想着些即将改变的过程,会突然希望有一阵风能吹散云层,夜里点亮的蜡烛,人的本意还是喜欢去掌控去朝向心安理得的方向,就连睡梦中她不想再失去…
而事实上,她不过是太阳光束中的一粒微尘,滚滚河流中的一个波浪而已。
他自诩不凡,断定称呼自己是一位领袖之人,然而在一些极为罕见的瞬间,命运也会因为情绪特殊,而抛向一些其他的地方。与其说是那些人的幸运,毋宁说让他们恐慌,在世界开局的最大游戏里,汤姆显然是那些出生开始就最为不利的,所以他更喜欢去品尝和回味自己的落魄过去,他不接受任何存在任何对手挑拨权威除了和自己相似的自己。当反叛之辈抓住机遇,控制机遇,随之攀升,伟大的时刻只是瞬间降临到他们身上,一旦错过时机,命运将决不二次恩惠。
一阵白光闪烁过,婴儿的哭闹声,绝望的凄唳响起,想要脱离之感却愈发下沉,记忆的所导向,一切的源头的那个人,汤姆,他死了。
人影憧憧,围绕着她眼前转圈,欢呼呐喊却一改之前发的噤声沉默压抑气氛,现在轮到白天,可是这些光却并不是她想要的,太炽热的靠近会焚烧自己。
尽管有多么不想承认,那个世人口中的伏地魔会是汤姆,在这个构建的精美逼真的世界里他的确和自己没有任何一刻的交集重叠过,可真当那些喧嚣是为了庆祝某个人的死亡时,心脏却还是万般难受。
就像被判刑的囚徒,泊拉烦闷绝望地踏上奔赴落幕时刻的最后征程,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欢呼着了却这个胡乱编造的谎言故事,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是汤姆啊。又在人生旅程的半途醒转,发觉置身于一个黑林里面,林中正确的道路消失中断。
而这里却丝毫没有给她留下等待结局的时间,闯入茂密植被,在阳光被树叶分割成碎屑的森林里,她眼前的景象却以一种固定的姿态和视角呈现出来——近乎于匐匍,视野里居然拥有大块的草地,甚至可以看见土壤的间隙和植物的根系在盘绕着。
“真没想到我居然会失败,我向来都憎恨那可笑的命运。罪孽、吝啬、谬误以及愚蠢纷纷占据我们的灵魂,折磨我们的□□,我带领他们的是另一条全新的路。”
那是一种奇怪的发音,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是蛇老腔,她不曾涉猎的语言却在此刻能将语法顺序明白的彻底,甚至他的语句里还有莎士比亚式的表达方式。
她的确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了一副躯体,一副短暂的而不熟悉设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血液是寒冷循环,甚至可以感知到每一块骨头和包裹肌肉的运作方式。
一个浅浅的灰色模糊不清的雾气凝聚起来的类似人形的东西漂浮在她视野里上方,看着它就像是知道了自己原来的存在模样如何。
“每个人亦卷入时代浪潮。”
试图回答却没有想到自己发出的居然也是动物的那种嘶鸣声,构不成正式的语言,但那个他依旧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语气里显出冷冷的惊讶,“我内心肩负着巨大的责任,我比别人更能认清时代的蠢行,平庸的人不会永远坐在那个属于我的位置上。”
“然而历史不断上演着这样的悲剧。”她试着说出来一个更长的句子。
“我从未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悲剧,犹疑和顾虑恰恰是在那些要求他们铤而走险的时刻里最令人提防的东西,不在重要时刻优柔寡断,以暴制暴。尘世间,那样幸运的瞬间极少光顾。”
“那你相信命运吗?”既有区别又相互联系,泊拉问出来那个命题,原来的他从来都嗤之以鼻的名词。
“也许。命运渴望强者和暴君。多年来对那些有能力的人奴颜卑膝地百依百顺。因为命运无以抗拒地热爱着这些和它相像的不可捉摸的生灵。”
现在可以确定她的确能听懂他的话,而正是这几句的交谈,发现他和自己想象中那个用来做对比的人更加的背道而驰,崇尚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理念方式。
但这却是他们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