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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彰生气了。他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喜欢明里的是他,告白的人是他,说要好好相处的人也是他。从始至终,明里都在被动地做出反应。
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仙道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他看着镜子里表情阴郁的自己。
今天就是用这个表情看她的吧。我真是幼稚。
不过更令仙道不开心的,或许是明里勉强的笑容。她仿佛又是顺应某个人的好意,参加了一次勉强的饭局。那是她最常出现的表情,显得无可奈何又温良纯善。
仙道苦笑着想,以前邀请她去看球赛,她肯定也是逼迫着不爱运动的自己陪我去的吧。给她讲球赛的规则、分析球员的技术,她都会很仔细地听。到后来全中赛的时候,她已经能自己分析队伍的战术了。
他其实是随着性子来的人,而明里是即使勉强也要逼迫自己到努力程度的傻瓜。
以前的仙道彰很享用明里的这份陪伴甚至说是关爱。她总是微笑对他,从不拒绝他的请求。可是慢慢地,仙道觉得他离她又很远,先还只是心灵距离上的远;后来她移民美国后,物理距离上更是实打实地远了。
他只能在电话一端、隔着一整片太平洋,猜测她说话时的表情。
她说,阿彰,比赛输了可以重头再来;她说,阿彰,做人开心最重要。
所以你呢,你开心吗?仙道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任凭思绪发散。
他突然又苦笑,毕竟她那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自己,和平时的她不太一样呢。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其实比其他人更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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