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补，杨依看着小钟表，已然是晚上十点半，离她的生日过去，还有一个半小时。
杨依掏出一套数学卷子，一个半小时，够她写一份。
函数，平面......杨依很快沉浸在数学的海洋，今天几乎没怎么用脑，写起卷子来很是轻松，将最后一道大题写完后，她伸下懒腰，扫过小钟表，已然是十一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自己的生日就要过去了啊。
杨依站起身走到窗户处，向远方望去，放松一下眼睛，却一眼看到那个骑着单车的男孩。
很用力的骑着，初春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
是张扬，他来了。
彷如心有灵犀，正在骑车赶来的张扬猛地抬头正好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女孩就站在不远处的楼房看着她，穿着简单的兔子睡衣，长发披肩。
尽管看不太清，张扬却知道那就是杨依。
一个和学校完全不同的杨依。
“砰。”自行车装上了一旁的花团，张扬白皙的脸霎时通红，幸好现在将近凌晨，除了杨依，无人看到他的狼狈。
可他最不想杨依看到这一幕，他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杨依。
杨依看到那一幕，噗嗤笑了。
她站在楼上听不到声音，但也能从张扬身形看出他的狼狈。
张扬就在此时冲她挥手，杨依跑了下来。
初春的凉意袭来，只穿着睡衣的杨依跑到楼下，冷风一吹，清醒了。
身上的睡衣，拖鞋，凌乱的长发......杨依转身就要回去。
张扬却已经停好了自行车，看着杨依从黑暗中走来，就在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她怎么转身了呀。
“杨依。”他轻轻喊，怕惊扰那个胆小的人。
杨依顿住，又担心张扬跟来，咬咬牙回头：“我回去换下衣服。”
张扬摇头：“时间快到了。”现在离凌晨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杨依只得走出来，小区内的路灯早已熄灭，零零碎碎的灯光只能模糊看到张扬的脸。
这种昏暗的环境倒让杨依大胆了些，她又在不经意描绘张扬。
又瘦了，身上仿佛多了些吸引人的味道。
如今的张扬已参加了不少学校的特长考试，百练不如一考，从几千人杀出来的张扬已然带了些明星味道。
察觉旁人对他们的关注已然是明星的本能，张扬自然能察觉到杨依对他的描绘。
他放轻呼吸，想让她多看会。
他们很快走到一处小角落，风也停下，不曾打扰他们的独处。
杨依肩上传来温暖，耳边响起张扬有些愧疚的声音：“不好意思，是不是很冷？”
张扬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外套太温暖，杨依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这个人是张扬，她不想拒绝。
“噗...”打火机被打亮，照亮了两张年轻脸庞。
杨依很不解风情道：“你是不是抽烟？好臭，以后离我远些。”她走远了一些。
张扬哭笑不得：“不抽不抽的，我不臭。”你别离我那么远，他又走近些，杨依没有离开。
一手是打火机，一手是小蛋糕。
张扬将小蛋糕上的蜡烛点燃：“我回来的太急，本想给你亲手做一个的。”
他手捧着蛋糕：“杨依，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帮你做一份生日蛋糕好不好？”
这不是询问，这是约定。
他在和她相约明年，他们一起。
一声几不可闻的嗯传入张扬耳中，她，她答应了。
张扬不敢多问：“快许愿吧。”
杨依双手紧握放在下巴处，却没有许任何愿望，她想她今天最想做的事已经做到，她已然满足。
吹蜡烛时，杨依却怎么也吹不灭，最后还是两人一起将蜡烛吹灭的。
张扬将蛋糕交到杨依手上：“还有你的生日礼物。”他从口袋掏出项链，飞快地给杨依戴上。
杨依下意识后退，去被人揽在怀里，耳边是他再温柔不过的声音。
“杨依，生日快乐，希望你永远开心。”
那是杨依十八岁的生日，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由蜡烛的烟火气，有蛋糕的清甜味，和他们的两人不停跳动的心脏。
那时的祝福满是对未来的期冀，张扬曾那么笃定，两人在一起后的未来。
直至被现实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