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紫璇灿然一笑,挽住他胳臂。“大哥,一年不见了,我真的好想你。你怎么一见面就挑我的不是呢?我怎么没有做姑姑的规矩了?快让我看看小侄子!”也不及与寒露、楚云茗招呼,就从奶娘手上抱过孩子。
叶尘枫跟进来,与楚云深夫妇、楚云茗见礼,微笑道:“这一路上,师妹一直嚷着希望早点见到她的侄子。”
紫璇见婴儿肤白柔嫩,睁着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瞧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他红润的脸蛋。“真是可爱!叫‘姑姑’!‘姑姑’!”向寒露笑道:“寒露!这么可爱的孩子,也只有你能生得出来。起了名儿了吗?”
寒露浅笑道:“父皇已给他取了名字,叫‘瞻基’。不过,我和楚大哥商量了,想唤他小名‘子尘’。”
“子尘?”叶尘枫微微一怔。
“是啊。我们早就说好了,若是儿子,小名就叫子尘;若是女儿,就叫若璇。”寒露心中感慨,抬眸柔声道,“姐夫,楚大哥和我的孩子,不仅是紫璇的侄子,也是你的外甥啊。”
“不错。”楚云深一拍他肩,微笑道,“尘枫,你我是连襟兄弟,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你也不用客气了。”
楚云深夫妇知道叶尘枫立誓终生不娶,也不会有后,便想让儿子认他作义父,将来以孝子身份为他送终。他又怎会不知二人苦心,但想到早逝的寒霜,心中便隐隐作痛。
他面色这么微微一黯,紫璇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微微一酸,将孩子递到他手上,笑道:“乖侄子!也让你姨父抱抱!”
叶尘枫双手接过,看到婴儿清秀的面容,想到这孩子与寒霜血缘甚近,不禁黯然暗叹。
紫璇也是心中一黯,退开一步,见楚云茗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便展颜一笑。“云茗!一年不见,你还好吗?”
这一年来,楚云茗忙于国事,极少顾及其他。只有在夜阑人静之时,临窗思念于她,追忆与她交往的点点滴滴。原以为随着时光流逝,那份曾经刻骨铭心的深爱应该渐渐变淡了。但一听说她要回宫,她从前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清晰地浮现脑海。这一与她重逢,见她笑靥依旧,风致嫣然,那尘封的深情又蓦地涌上心头。这才明白,那份感情并未消失,而是被自己深藏于心。勉强一笑,道:“还好。紫璇,你呢?”
“我?”紫璇手抚肩下的柔发,嫣然笑道,“很好啊!这些日子以来,我陪着师兄在山上读书弹琴,偶尔也练练‘凝霜剑法’,养些蜜蜂,过得悠闲自在。”
寒露见状,心中暗叹:看来,姐夫还是没有忘了姐姐,紫璇对他也没死心,云茗又……唉!他们三个,真是……
楚云深笑道:“尘枫,紫璇,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一段日子,别急着走。”
紫璇粲然一笑。“放心吧,大哥。至少,也要喝了我侄子的满月酒啊!”
叶尘枫问道:“对了。上官兄和雨烟怎么没有回来?”一年前册封大典上,永乐帝将丁天霸的太师府赐给他的女儿雨烟,二人虽在外游览,但家却定在了京城,因此他用了“回来”二字。
楚云深笑道:“他们现在畅游江南,快活似神仙,怎么记得起回来看我们?不过,消息应该已经传过去了,相信几天之内他们就有回音。”
远在京城的他们哪里知道,上官无痕与雨烟二人被迫留在杭州。雨烟中了名为“梦魂三日醉”的迷香,已整整昏迷了两日三夜。这几个昼夜里,上官无痕固然细心照顾,凌子规也颇为关怀,时常过来把脉问诊。两人自然愈见相熟,谈天说地。
上官无痕诧异地发现,凌子规虽比自己年轻两三岁,但见识口才、江湖经验,决不逊于自己。他这几年所交朋友也甚多,叶尘枫稳重自持,楚云深睿智英明,楚云茗忠直率真,都是守礼之人,与他天性中的玩世不恭显得格格不入,因此几人虽肝胆相照,但谈话不甚投契。凌子规则不同,飞扬洒脱,我行我素,与他的落拓不羁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二人意气相投,竟有相见恨晚之感。是以两人虽客气地以“兄台”相称,实已成为朋友兄弟。
凌子规又为雨烟探脉,微笑道:“上官兄,不用担心。依我看,不出一个时辰,丁姑娘就会醒了。”
他其实也无甚医术,不过几日相处下来,上官无痕已对他深信不疑,微微一笑。“凌兄,这几天,辛苦你了。”
凌子规一笑,提笔写了一张药方,道:“待丁姑娘醒后,服下这药,可以助她恢复力气。我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上官无痕微微一愕,这三日凌子规几乎都是与他谈天说地,畅论古今,闲话江湖,极少离开客栈,为何这时忽然要离去。但他随即微笑道:“凌兄请便。多谢了。”
凌子规离开后不到一炷香功夫,雨烟就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
上官无痕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登时一喜,微笑唤道:“雨烟,你终于醒了。”
雨烟直感到隐隐头痛,想撑起身来,又一阵晕眩,他连忙一把扶住。她也感诧异,道:“上官大哥,我怎么觉得睡了很久?是怎么回事啊?”
上官无痕扶着她靠在自己肩头,仍觉她身子炽热发软,微笑道:“你睡了整整三天,凌兄说,你中了迷香。”
“迷香?”雨烟一怔,恍惚忆起那夜入睡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他将凌子规与自己的推断讲述出来,她也甚感惊诧,茫然道:“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是谁?是谁想让我们留在杭州,不让我们回京呢?”
见她蹙眉思索,脸色已由昏迷中的晕红转为苍白,上官无痕顿生怜惜之情,柔声道:“雨烟,你刚醒,就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熬药。”
雨烟也觉得全身酥软无力,便在他的搀扶下躺下。
上官无痕让小二照方买药,亲自去客栈灶屋熬煮,用瓷盘端着盛药的陶碗送去雨烟房里。他刚走上长廊,腰间随身所佩的“白玉寒光剑”就一阵微微颤动。同时,他也感到身后一侧隐隐有微弱的气息,一股凉风从脑后袭来,心中一动,端着瓷盘一个翻身,只见一道寒光从身侧掠过。
剑风忽转,剑尖又一上挑,刺向他面颊。他低头避过,右足已飞出,踢向来人左肋。来人的长剑本已指向他肩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