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说的婉转,至少不要太直白。
白发的那位老人说:“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是自杀还是他杀?”
“具体的报告还没有出来。”
老人说:“好,那我们在这里等到报告出来,麻烦您快些处理,还我孙女一个真相。”
晚上整个检测中心很忙碌。
“我认为是他杀。”梁坷对比了一下伤口以及现场的各种线索,“别的不说,如果是自杀,那么最常见的就是割腕跳楼以及跳江,她属于窒息而亡,致命伤在脖子的勒痕上,不符合上吊的伤口,更加像是从后面被袭击的。”
临市的队长姓林。
“去叫陆队长来,把情况说明一下。”
梁坷收起资料踢了王之北一脚,这段时间培养的默契足以让他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事情,梁坷昨天回来就兴致不高。
“陆队,情况就是这样了。”
王之北把他带到尸检房,给了他一副手套。
“你们梁法医呢?”陆珩一背对着他戴手套。
“她还有别的案子,这边的是我在处理的,您有事和我沟通是一样的。”
陆珩一点头,按照王之北的说法和报告一一检查。
今天就是除夕,陈宁带着齐庆年去外地过年,梁则在两年前也结婚了,她在临市租了房子,自己过年也行,或者就是替别人值个班。
忙到六点钟,她就换下白大褂,准备回家。
一开门就见某个人就靠着对面那堵墙,她平淡的看了一眼,就和看路人一样,关上门锁了转头就走,去开小毛驴回家。
穿上手套棉衣棉裤围巾就要骑着走。
忽地一个人影冲过来挡在车前,她走不了。
“挡道儿了。”梁坷滴了两下喇叭,她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
陆珩一一夜没休息,眼下都是疲惫之色,他眼眶红的厉害:“死也要死的明白。”
“为什么不见我?”
梁坷把头扭开,她不去看他。
她说:“不合适。”
陆珩一没有追着问个不停,只是让开。
很平静。
今年的临市格外的冷,湖面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冰,调皮的雪花也应景似的落了下来,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飘荡,就像此时的梁坷。
从单位出来之后她把车停在下面,走到家里才想起今天是除夕,可是她的冰箱是空的,家里也没有灯笼,相比于楼下的家家户户。
她的家,很冷清。
思索片刻她又重新下楼,走到离家最近的超市打算将家里布置一下,至少看起来要有点新年的氛围。
超市里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置办年货,叽叽喳喳的很热闹。
梁坷买了一些食材,打算晚上做一顿火锅,大冬天的又是新年,就做一个辣锅吧,寓意红红火火。
窗花贴到卧室的窗户上,灯笼小个儿的就放在阳台上。
布置了一下,她就去补觉了,等会再起来做年夜饭。
希望新的一年,无病无灾,孤身一人的日子很冷清,但是至少不会再患得患失啦……
红汤咕噜咕噜的在锅里不停的翻滚,梁坷看着春晚和窗外的烟花。
明年会越来越好。
大年初一,梁坷值班,她带了早餐去,王之北也叼着煎饼跑近法医室,嘴里还在嘀咕:“冻死老子了,煎饼都冻成块块了。”
“聪明的人今天都不骑车。”
“有家室的人今天都不值班!”
梁坷抓紧时间把早饭吃了,上午还得处理一些事情。
临近中午,电脑上的报警系统响了,他们同时冲出去。
“中心公园,今天早上发现一名昏迷的女子,现在被送到医院了,初步检查遭遇性.侵,家属要求警方检验女子身上残留的血液和外伤鉴定,对了,你们还要跑一趟现场,去那边跟着技术组勘测现场。”林队长布置着任务,梁坷他们现是结果衣物,然后就赶去了现场,提取了剩下的线索带回法医室。
“那个神经病大过年的发神经。”梁坷忍不住吐槽。
“你都说是神经病了。”
“干活干活,要是被我抓到我直接一刀宰了他。”
“据了解,受害人姓名叫李楠,今年是临市科技大学大一的一名学生,昨晚借口出门与同学跨年再没回到家过,实际上没有同学约过她,医院初步鉴定遭遇性.侵,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淤青,神经高度紧张,拒绝与我们沟通,梁坷下午你去一趟医院,记得态度婉转一点,问什么你知道的,其他人下午留三个在队里复查监控,其他人全部都出去走访。”
任务一下,所有人各司其职,梁坷开单位的车子前往医院,她先是透过窗户观察李楠,她的父母都在外面,女儿遭受了这种事情谁都不好受,他们一直在恳求梁坷让她尽快找到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梁坷总是觉得不对,这个女孩的反应不同于之前她接触过的案子。
确实从她的姿势可以看出来她此刻很紧张,死死的攥着被角,嘴唇不停的颤抖,但是当她摁下门把手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没有惊恐的抬头看向声源也没有完全的不顾周围的一切,而是迟疑的抬头,看到是她之后她又低下头,这种反应。
很不对。
她今天穿着警服,找到旁边的一张凳子坐下,她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前不久正遭遇不测的姑娘。
“我是临市公安局法医中心的,我叫梁坷。”
“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遭遇了什么?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
李楠突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