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玖大概从没有想过自己竟会被人用如此低劣的手段进行设计陷害,当听到内监一番言语后,她甚至觉得和这样一个蠢货对话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邵玖没想过凭借着一方手帕,一支梅花簪,就真的有人要陷害她杀害宫人,她看着嘴里振振有词的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
邵玖并不急于反驳,而是满眼嘲弄地看着内监,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样,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内监不由一阵心虚,但还是□□着。
“太子妃殿下以为了?”
邵玖看了半天这个负责调查这次事务的赵内监,很明显能够看到,心中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她不相信一个内监真的以为凭借这两样东西可以治她的罪。
现在她比较好奇的是太子妃的态度,太子妃面色如常,对上邵玖的目光,甚至还微微点点头,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在审案,邵玖更确定,今天的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别着急,琼之,你等他说完了再说,也不迟。”
邵玖被太子妃的态度弄得有些迷糊,但太子妃她还是信任的,于是顺从了太子妃的心意,没有再插嘴,继续听了下去。
这个时候赵内监又叫来了两个宫人,其中一个是她院子里的梅儿,邵玖只觉得有些眼熟,并没有认出来人,倒是平日负责管理的翠微一眼就认了出来。
“梅儿,怎么是你?难道簪子是你偷的?”
翠微大吃一惊,今天她听赵内监言之凿凿的说凶手就是自家主子时,心里真的揪了一把汗,虽然知道不是自家主子做的,但对方拿出的两样物证,的确都与自家主子关系匪浅。
看到梅儿的那一刻,翠微的心里如同被刀绞一般,她想过梅花簪失窃的元凶可能是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怀疑过梅儿。
梅儿虽然进【松菊苑】没多久,但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做事勤勉认真,但因为反应有些迟钝,常常会被院子里的其他宫人给欺负,她见到过几次,替人解了围。
后来又有意维护梅儿,了解了梅儿的身世,知道她是因为家乡水灾逃荒才入宫做宫女的,巧的是,两人竟然是同乡。
梅儿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深宫里活下去,如果幸运的话,她希望能够找到当年一同被卖掉的阿姊。
平日的时候,梅儿常常会帮同院的宫人做一些缝补的工作,后来得到翠微的照顾后,她心存感激,也会做些手帕、丝带之类的东西送给她。
而且梅儿毫无背景,翠微调查过梅儿,她是直接从宫中的掖庭分到东宫的,之前也没用服侍过其他主子,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她才愿意亲近照顾她。
现在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梅儿背叛了她们,她一时间,怎么也想不通梅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乎就要冲上去质问梅儿了,好在邵玖察觉她的异样,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抬起头冲她摆摆脑袋,她才压下了心底的冲动。
“奴婢是《松菊苑》负责洒扫的宫人——梅儿,奴婢曾亲眼见到邵良娣夜半出去,那天晚上良娣头上带的就是这梅花簪。”
“你胡说!良娣体弱,怎么可能夜半离开寝宫,小蹄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敢污蔑主子,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
翠微心中有被背叛的愤怒,更有自家主子被污蔑的怒气,对着梅儿也不再口气,直接破口大骂。
“你呢?你又是怎么说?”
邵玖看向了另一个宫人,平静地反问着,一面喝茶,一面拿眼睛看了一眼着另一个宫人,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在场的人身上。
“是!是!是良娣,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良娣来到了这水边的回廊……”
“邵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看你怎么狡辩。”
崔良媛不等小宫人说完便跳了出来,要治邵玖的罪,邵玖看了一眼崔良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用目光扫过了那两个指证她的人,似笑非笑的问道:
“都说完了吗?”
“奴……”
“奴……奴说完了……”
“好了,既然你们说完了,是不是也应该由我辩驳两句。”
“你!你要说什么!”
崔良媛心里有些不安,她心里清楚邵玖不会那么轻易治罪,看起来都人证物证俱全,其实不过是错漏百出,可她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邵玖。
“这就是你们多拿出来的,就是所谓的证据么?,是的,我承认,手帕上的诗是我的,梅花簪也是我的,所以呢?
这便能证明我有罪吗?不能吧,这梅花簪虽在我宫中但早已失窃,而梅儿作为孤院子里的人,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我们不能因为一件东西的存在就能证明一个人一定出现在凶案现场吧?也有可能是碰巧路过遗失也不一定,当然更有可能是栽赃陷害。
你说对吧?崔良媛?”
崔良媛之前一直抓住这点猛烈的攻击邵玖,现在被邵玖指出她的目的,心虚的正要反驳,邵玖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继续说:
“至于手帕作为证据,则更是不足了,手帕上的诗虽是我所写,但帕子却不是我绣的,自今年年始到现在,我还没摸过针线了!”
说着邵玖轻蔑的笑了一声,从袖口拿出了一张写了那句诗的纸,展示给众人,笑道:
“这样一句并不出色的写景诗,如何能让我费心力将其绣在手帕上呢?至于我的宫人么?更不可能了,我的手帕的确多题诗,可没有一首是我自己的。
因此这两个证据都是做不得数的,此为其一;
至于其二了,则是这两位证人了,你们都说见过我夜半出去过,没错,我是有夜半散步的习惯,你们即使当夜见到了我,难道就能证明人是我杀的不成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位宫人也没见到我杀人吧?”
邵玖说着看向了那两人,她说这话,也是在给这两个宫人留后路,她知道这两人也是迫于无奈陷害于她,她不愿无辜之人受累,言语之间也给了她们留下一线生机。
“我都不认识这人,杀她作甚?无冤无仇,也没什么纠葛,何必要做这等要人性命的事?难道我是吃饱了撑的吗?也就算说,我并没有作案动机。”
这边邵玖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