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我的医保卡怎么都找不到,难道在家里?”
姜念尔“咣咣咣”地砸了一通,捧起一捧冰块儿扔到另外一个小洗脸盆里,拎起暖瓶倒了些热水:“换好衣服洗手擦脸吧,在地铁站口摔那一下不轻吧,你下巴这儿都破皮了,擦好了涂点碘伏。”
刘依雯拖着步子慢吞吞地走到门边,突然低低地戳了戳姜念尔的胳膊:“姜姐,你还是赶紧跟着陈总回家吧,我,我一会儿自己去医院。退烧药都已经起效了,我这会儿不晕。”
姜念尔拧出毛巾看见杵在走廊口的陈实,挥手一招:“站那儿干什么,风口上不冷吗?”
陈实进了屋也没觉得暖和多少,屋子里干干净净很整齐,别说空调暖气,连个小太阳都没有,和外面一样冷。因为没什么空地,所以他看好几间租客的洗漱用品都在放在外面的,刘依雯平时应该也是在走廊上洗脸。
屋子里的陈设一目了然,陈实扫到床头有两个枕头,布衣柜旁边挂着一个蓝黑色的背包,门口小桌子上同样是双份的牙刷和口杯,屋里靠墙的桌上放着四五个碗盘,一个小姑娘吃饭用不了这些东西。
“你男朋友呢?这么晚了还没下班?你生病他知道吗?”
陈实也不遮掩:“小刘,我记得你是本地人吧?前台工资虽说不高,但你的生活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是有什么困难吗?”
姜念尔也盯着刘依雯看,刘依雯擦过脸拧了毛巾,有点局促地绞着手指:“……家里有个弟弟,还没有结婚。就你们上次见的那个暴发户,还是家里逼着谈的。分手之后,我就被家里赶出来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几秒钟。
“医保卡找到了吗?”
“没有,可能在家里,我爸妈总拿我的卡买药。”
姜念尔拉起刘依雯的手:“走吧,感冒发烧而已,又不是住院报销,刷我的卡,医生一般都不细看的。”
刘依雯讪讪地跟在后面,脚步依然有点虚浮。
找了附近的社区医院采血化验,开药输液,刘依雯似乎是又烧起来了,整个人蔫吧着没一点精神,还开始咳嗽。
陈实只当是陪姜念尔了,就默不作声地隔了一个座位坐着听她们说话。
刘依雯头又昏又疼,输液那条手臂又痒又困,着实是睡不着,嗓子又疼又哑还咳嗽,但就是忍不住想跟姜念尔聊天,也许是平日里无人倾诉,此刻她对陪在她身边的姜念尔尤其信任,甚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男朋友似乎都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一早顶着低烧去上班,因为不想失了全勤奖,男朋友是知道的,可这一整天下来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微信上也没问一句,下班这么久了,人还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委屈那是假话,幸好她遇到了姜念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