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课,沈家禾挪了四十分钟才到宿舍,晚上的跑步计划也泡汤了。
沈家禾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笑吧,不用练跑步了,暂时可以躲过去。
但是!没几天就要测试了!这可咋整?等着不及格吗?
好吧,最后沈家禾补考了。成绩惨不忍睹。
但两千米这项目老师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参加了,能坚持跑下来,他们会酌情让你过的。
毕竟谁也不想拖着个学生不让他毕业啊!
不过,经过大半个月的行动不便后,沈家禾再次踏进操场却发现,跑步也不是一件难事,甚至还有点享受。
自由是多么美妙啊!
也是从这时开始,沈家禾慢慢喜欢上了长跑。
五月的空气开始泛起热意。傍晚太阳西斜,道路上绿意盎然。低矮的灌木映着昏黄的灯光,透出一丝醉意。小虫儿开始出没,杂乱地飞着,也不管是不是会撞到人。
沈家禾一个人走在路边,时不时用手在面前扇一扇,想着不要吸进小虫子。毕竟那感觉能难受死人。
她的脚已经跛了一个星期了。没全好,但也没那么疼了。走路的时候还会有点不自然。
她发着呆,脑子里想七想八,也说不上到底想了些什么。
只是这夜晚太美好,静静地,时不时有同学擦肩而过。
她感觉很舒服。
沈家禾一进宿舍就觉得不对劲。
气氛不对。
平常这个时候,宿舍都会在交谈,就算不说话,也会有玩手机的声音。
但今天没有。
宿舍有三个人在。
徐点点,郭翘,邱敏楠。
其他两个人不知道去哪了。
沈家禾心中疑惑,却没多问。
这氛围一直持续到第三天。
上午第四节课上完,沈家禾趁着辅导员还没去吃饭,赶忙把班长让她整理好的资料送到办公室。
“哎,沈家禾,我问你点事。”
沈家禾本想赶去食堂吃饭,没想到辅导员会叫住她。
“哦。”她回身。
辅导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等沈家禾坐好后,她问道:“你觉得徐点点这个人怎么样?”
沈家禾不明白辅导员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她顿了两秒钟,说道:“还行吧,心直口快的,有什么说什么。”
辅导员似乎没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想了想又问:“她跟邱敏楠的事你听说了吗?”
沈家禾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最近都不怎么在宿舍,没注意到。只是感觉她们俩之间有点奇怪,好像不怎么说话。”
昨天晚上沈家禾无意中听到徐点点跟郭翘抱怨邱敏楠。
她有点明白了。
“好吧,你回去吧。”辅导员在沈家禾这边了解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让她回去了。
下午,邱敏楠去踢球了。
沈家禾把上午辅导员问她的事说了,问徐点点怎么回事。
徐点点脸色顿变:“切,不想说那个人。”
郭翘解释道:“她背地里把我们每个人都骂了,说话难听死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什么时候啊,我没听到呢?”杨可俪问了句。她觉得很奇怪,平时不是处得好好的?
“对啊,我也不知道。”沈家禾也莫名其妙。
徐点点一想到邱敏楠做的那些事,心里就来气。她面色不虞,看着沈家禾说:“她在微博上挨个的骂,说你和可俪吃饭吧唧嘴,说董旭胖得像猪一样,说郭翘是乡下土包子,顺带还骂了她的省,还有我,乱七八糟的,我都不想提。”
郭翘附和:“她每天晚上跟她妈视频,全是抱怨我们,她以为自己说的方言我们听不懂呢,呵呵。”说完,翻了个白眼。
安静了几秒,大家似乎都没想到。
沈家禾说:“所以你们这几天都没说话啊?我说宿舍气氛不太好呢。”
徐点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她估计是去跟辅导员说了。”
“怪不得问我了。谁知道我也不了解。”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那现在怎么办?”董旭问。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感觉没法正常面对邱敏楠了。原来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别人那么看自己。
郭翘说:“还能怎么办?反正不想跟她说话,看见她都烦,赶快搬走算了。”
沈家禾跟杨可俪、董旭三个人性子比较委婉,也没有亲眼见到,因此震惊了一下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人都是这样,不亲身体会,无法做到发自肺腑,义愤填膺。
后来,三个人觉得好不容易住在一起,问题是难以避免的,便想着法两边调节一下。只是,徐点点和邱敏楠两个人谁也看不惯谁,水火难容。她们也就放弃了。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沈家禾晚上回宿舍后发现,邱敏楠的床位都空了。
不言而喻。
她没有多问。
而这之后,她们再遇到邱敏楠,也没有交流了。
沈家禾想,每个人其实都会有习惯或者性格上的问题,这些问题可大可小。能容忍就忍一下,能调节就好好说开,要是实在受不了就想办法躲开。这些都没什么。毕竟大家来自天南海北,从小长成的样子不是能迎合每一个人的。只是,背地里诋毁别人,话语难听就真的是很不道德了。
沈家禾本想中立,她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但是生活在群体中,就不可能做到完全置身事外。
她还是不自觉的站在了徐点点这边。
天气越来越炎热,眼看着到了五月底。今年的端午节在五月末。
董旭和杨可俪的家离得比较近,她们要回去过节。
徐点点和郭翘回去一趟太麻烦,就想着一起去魔都旅游。
S市离魔都很近,高铁二十分钟就到。她俩问沈家禾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