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样,“不过菀繄还是要提醒先生一句,石碣村那里临近水泊梁山,山上都是土匪强盗,您可少去那逛荡,别到时候别把您给劫了吧!”
吴用听后,默默举起手里的戒尺。
宋菀繄一见这架势,背着书包立刻逃跑,“先生再见!”
像阵烟一样,顷刻就没了踪影。
他无奈摇摇头,“这丫头。”
日子像指尖的流沙,悄然逝去。在每个夕阳西下,她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的伴着晚霞回家。
春去秋来,一晃两年。
这日,菀繄一大早就看见娘亲开了衣柜匆匆的收拾包袱。“娘,是外祖母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不是。”她娘收拾完,又穿了件外衣,“你舅舅的事儿。”
“哦。”菀繄答了声。最近娘总是往外祖母家跑,她只是知道外祖母身体不好。不过舅舅的事情她不清楚,她之前问过一次,被呵斥了几句,后来就没问过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用不了两日便回来。”
说罢,她整理了下衣襟就背着包袱往外走,临了,又回头嘱咐道,“今儿个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去保正家,找你晁天王叔叔。”
“哦。”
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凡娘亲有私事不能带她,她便被托付到晁盖家里,她以前就去过很多次了。不仅是她,东溪村所有父母有事的孩子,都会被理所应当的送到保正家来。
有人照顾,管吃管住,但其实每次菀繄都不怎么开心,因为晁盖的妹妹,晁九娘。
晁九娘生性刚烈,嫉恶如仇,菀繄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被九娘放到马上,马儿跑起来的时候,菀繄力气小,手一松,狠狠从马上摔了下来,后背擦伤了一片血迹。
她一疼,眼泪就啪啪往下掉。要哭。
“不许哭!”九娘看着她,对她说道,“古有木兰秣马备戎行,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堂堂女儿家怎可输了男儿?没出息!”
菀繄也听不懂大道理,只是看着九娘怒目圆睁,一脸凶相。她眼里含了一半的泪珠,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去晁天王家。
即使现在她知道了九娘姐姐是为了她好,但幼时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
……
太阳落山,夕阳透过绿荫覆盖的空隙,起伏的院墙都被打上一层暖色。
此时申时已过半,这学堂里的孩童就像是脱了僵的野马,嬉笑着撒欢而去,不过须臾就没了踪影。
吴用收拾了书卷和讲桌,一抬头,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走。靠窗的那个小丫头,正把脸深深地埋在桌子上,看起来并不像往日那般欢脱。
“宋菀繄。”他唤道,“你是想留下来和这些书卷文章彻夜长谈吗?”
菀繄听了,也没动弹,只是哼哼唧唧的应了一声。
“你若不走。我便走了。”吴用道。
小家伙趴在桌上,依旧没动。
吴用也不多言语,便背上他的东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往回看。
他假意咳了一声,作最后的警示,“……我可真走了。”
听到这儿,小姑娘身体动了动,然后磨磨蹭蹭的把头从桌子上抬来,一脸生无可恋。
“何事啊?”他问。
菀繄看着他,万分惆怅的叫了一句,“世界上最最最聪明的吴学究……”
得得得。这么一叫,准没好事。
吴用挑着眉看她,等她后文。
“先生今日可还去石碣村做客?”
“如何?”
“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可。”
菀繄一听,立刻委屈起来。嘟着嘴,眼睛里闪亮亮的,就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吴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菀繄看着看着,突然起身,哒哒哒的跑过来,拉住吴用的袖子,仰着头,可怜巴巴又带着些娇嗔,叫了长长一声,“先——生——”
吴用:“……”
果然,又是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