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答,又急切着追问了句:“可有淋着雨?”
“没。”宋菀繄瞥过眼,刚吐出一个字,只听到外面轰隆一声,骤雨便倾盆而下,落到耳畔只剩滚着雾气的轰鸣。
老天爷确实不给她面子,宋菀繄苦笑道:“得,这下走不成了。”
这世上的大喜大悲,没落到自己身上尽是不信,而今真切的受了一遭,往日那只巧舌如簧的狐狸只剩了呆笨愚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满腔的热血倒流回心脏,他纵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开口全都化为缄默,哑在嗓子里。魂魄归位的霎那,伸手揽过去,本能的将她拥进怀里。
“那便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他低声细语的连连说着,见姑娘没反抗,便将她搂的更紧。
宋菀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有些想哭,可她却哭不出来,唯有白天见到的那只蝴蝶在她脑海里飞来飞去。不知为何,她本来紧蹙的双眉一松。那一刻,她忽然释然了。
她怨恨的向来也不是他,怪只怪命运无常,好像越是相爱越是互相折磨。人生向来短暂,难道要这样心存芥蒂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菀繄慢慢抬起头:“先生。”
这声呼唤一出来,吴用几乎是喜极而泣,搂着她不停的说:“菀儿,我在。先生在。”
案上火烛乱摆,映得四周人影憧憧,在她抽丝的记忆里,在每个被病痛缠绕折磨的夜里,他也是这样紧紧的搂着她,轻柔的安抚着,先生在这呢。
回应他的只有长久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看过来,隐隐泛着潮气。
“把梨汤喝了吧。”她最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