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吧。学校里考试能拿第一名,如果你想的话,大家都愿意投票让你当班长,做饭很好吃,社团活动的成绩也很高,性格很温柔…”
停停停停一下…再说下去快要成我的表彰大会了啊,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听见九井一出声打断。
“等一下,阿乾,性格温柔…你确定说的是她吗?”九井一疑惑地发问。
然后,成功收获到了来自乾青宗诧异的直视。
我大概猜到这种误差产生的原因。毕竟上小学前,我就和青宗认识了,四舍五入就是发小。
因过去的家教原因,我对外的营业状态总是围绕着“温和”沉稳”等关键词,当然,那是在过去。
几个月前升入小学二年级,我才通过介绍“认识”了九井一,而那个时候,我决意重新来过,放弃循规蹈矩的生活,开始我的转变。
这条转变道路上的第一个收获就是和阿乾的友谊。
他没有选择抛弃我。
“阿茗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你怎么想?”乾青宗不解地反问,
我无比感动:“阿乾!”
九井一僵硬地侧过头,看了看我,又转了回去。浑身上下写满了别扭。
乾青宗说回正题:“所以,为什么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呢,阿茗?”
“我…”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汇聚成一句话。
其实我不擅长打街机。
或者说,我不擅长做任何事情,在一些特定领域上碰巧取得的成就是基于我日积月累的努力的结果。
就像我能通过不断学习和更进让我的家政技能全部变成优异,我打街机的本事也是未来的“那个家伙”教我的。
有次补习班下课,可可带我出来玩,是我第一次进街机厅。
那时候,我的脑海里还没有竞技游戏的概念,仅仅是因为可可定下的地点——这件事就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认知。
是约会吧。我全身绷紧。
可可跟我玩遍了街机厅的每一款游戏,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陪伴,以及不想让他失望。
但我初次接触街机,没什么天赋,次次打次次输,那天的最后,可可拍了拍我的发顶,眼里看不出半点失望,而是说:“看来你不喜欢这些。”
点了点头,可可敲定道:“下次试试别的去。”
等等。
我忽然有了一个全新的猜想,为了证实这点,我跑在前面,催促他们跟上。
在街机厅的角落,我找到了那台第一人称射击游戏。
这两年不算火爆,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会显示敌人的大屏幕投放在两三米远的正前方,连着线路的塑料模型准心有感应装置,扣动塑料板机,击杀敌人就能拿分。
同一局游戏的参加人数不超过两人,我投币进去,闭目养神,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
场景载入完毕,闯进屋内的第一个敌人被我一枪爆头。
是了,之前提到过我会用学习与更进改变我的能力,在某段我曾抱着操练的心态奋力学习玩街机的黑历史里,我最拿手的是射击游戏。
厚重的刘海撩到耳侧,麻花辫被我甩到脑后,当我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用塑料枪命中屏幕上的投影时,可可从来没有赢过我。
我拥有很多、很多的耐心。
“砰砰砰!”
虚拟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几乎是接踵而至,距离游戏解释还有最后三十秒,我开始了不间断的连发,为了省出换弹浪费的时间,控制在最高精准度的瞄准头部。
“你现在开心吗?”“下次试试别的去。”
两句看似毫无联系的话穿破了时空的隔阂,在我的脑海中相聚。
所以说到底,他们两个都为了我能够找到开心的事…为了我能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而努力过吗?
在这场由我一人主导的射击游戏里,我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热血沸腾,忽然明白未来“那个家伙”的意思……
不要把自己寄托于别的人身上。
倒计时归为0:00,我放下塑料枪的模型,结算的积分在显示屏上急速上升,我盯着最后一个虚拟敌人倒在红色的“血泊”里,心头碾过一阵痒意。
什么嘛…
超爽的啊。
在他无法亲眼见证的现在,我将会获得很多、很多专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从游戏里收回神,身旁好像站立着一个比我高上许多的人影,过于兴奋的心情冲击我的大脑,视线一恍惚,我将他幻视成了什么人,脱口而出:
“可可!”
香烟灰掉落在地,我看到阿乾和九井一被两个成人背影挡住,他们挣扎着瞪出双眼,却无法靠近。
而站在我身侧的,不是未来的那个家伙,取而代之,第三个双臂有纹身的高大男性转动起脖子,饶有兴趣地朝我开口:
“好高的分数啊,竟然还破了我的记录…你是怎么打的?”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