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乾青宗扑了上去,我相信阿乾绝对是自愿的。
经不住软磨硬泡,秉持着最后一丝原则,佐野真一郎慢慢报出了一个地址。
那里并非住址,而是他工作的地方,准确来说,佐野真一郎正经营着一家摩托店。
我没去过几次,阿乾倒是有空就发手机短信给真一郎,问能不能去玩。
有次,我及时截下了阿乾的手机,把“能不能去玩”改成了“能不能去搭把手”。
九井一扬眉,直呼用词好有成年人的无趣感。
真一郎回复得很快:不用。
“直接问能不能去玩可能会被暂时冷处理,但是问帮忙的话,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并且及时回答,而秒回说明目前店内不忙。”我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敲键盘:好的我们马上就到了。
佐野真一郎:?
佐野真一郎:等等,对面是夏川优茗在发消息吧!
来不及了,身为梵天…嘶中间是什么来着,哦…!特别行动·学习兴趣小组的初代总长,我带着两名成员火速冲向目的地。
怎料还没见到店铺,就在路口被蹲点守着佐野真一郎逮到。
那天是我们第一次主动去找他,佐野真一郎嘴里叼着半根烟,提着便利店附赠的塑料袋,抬手举到半空:“哟,吃棒冰吗,一帮臭小鬼们…优茗不算。”
我心里乐开花,接过袋子后开始一个个分:“听到了吗,因为我是决策十分正确的总长。”
真一郎反驳:“因为你是女孩子!”
分到剩下两根,一支白色一支红色,我很有领导风范地让九井一先选,他看似苦恼地纠结了一番:“红色算是什么口味的?西瓜味吗?”
听到我最爱的水果名称,我开始后悔让他先选了,内心挣扎起来,表面不为所动。
九井一看了我一眼:“那我要白的。”
好耶!
脆冰在齿间嘎嘣即碎,我吃到满嘴的糖精味,皱了皱眉。
没有丝毫西瓜味的残留,我对着玻璃反光伸出舌头,果不其然看到舌苔鲜红一大片。
“噗呲——哈哈哈哈!”九井一捧腹笑出声,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我反手把白色棒冰塞进他嘴里,九井一冻到尖叫。
咳咳,有些扯远了。
回到现在,我抱着找阿乾算账的目的后一步抵达摩托店。
店铺的装潢近期好像在做修整,真一郎的朋友们偶尔会来帮他的忙。
那些朋友一看就是混过不良的存在,放眼望去,一片金毛黄毛或是纹身,不过今天都不在。
刚好方便我动手。
透过玻璃窗确认好位置,我迅速原地热了个身,一个箭步飞奔进去,把阿乾扑倒在地,双手疯狂揉搓他那头天生的浅金色头发,把他彻底搓成了鸡毛头。
放声控诉:“阿乾你不把发小当回事是吧?嗯?左拥右抱却不介绍发小和发小认识是吧?”
“啊?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乾青宗试图反抗。
佐野真一郎待在收银台后面看乐子,不忘拱火:“优茗!挠他痒!”
我当然采取真一郎的意见,在众人嬉笑的背景音下,听见一个突兀的声音:“阿真,这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赖上你的小孩?”
从侧门走进店内的是一个脸上有道长疤痕的男人,听称呼就知道他又是真一郎的哪个好兄弟了。
疤脸男人注意到我过于直接的目光,叼烟的嘴角上扬,笑着调侃道:“你看啊,阿真,连你认识的小孩都比你有女人缘。”
“武臣!”
啊,是黑头发。
那道疤是真的受过伤还是不良流行的某种纹身?…感觉有点陌生的眼熟感。
我对自己在这方面有一种很强的自信,那就是顶着头黑毛的人我看了一眼就能在脑海深处留下个模糊的印象。
一种十分奇怪的天赋技能。
即便一时想不起来,潜意识也会给我一种预感。
说明我在哪里见过疤脸男。
“喂,优茗。”
九井一打断了我的心猿意马,他眯起狭长的眼睛:“别看了,跟犯花痴一样。”
“…?”我松开手放过阿乾,转而面向九井一,“哈?”
“你说谁犯花痴呢可可?”
“我用词没问题啊,自从真一郎君把发型放下来后你就老喜欢盯着别人看!”
我那是在思考正经事!
“有喜欢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喜欢看黑发的人(帅哥),你要剥夺我高兴的权利吗。”我嘟囔嘴。
“再说了,我也一直有在好好看着你啊!九井一!”
九井一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
一秒、两秒。
打破寂静的是阿乾的手机铃,他从地上跳起身,懊恼地说:“不好,赤音今天提早催人了!”
赤音是阿乾的姐姐,会在阿乾溜出去玩时给他通风报信,饶是阿乾再皮也不会错过的一件事——晚饭。
因为他得回家吃饭,乾家过时不候。
夕阳余晖洒在摩托店的门牌上,真一郎到门口送我们,阿乾依依不舍地说:“下次还有机会听真一郎你讲当不良的故事吗?”
“等你下次来了再说吧。”佐野真一郎开玩笑道,“可不是免费的啊,要你帮我打点白工。”
“没问题!”
望着乾青宗跑向远处拉出的一条长影,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摩托店门口正上方的店名。
S.S Motors
没记错的话,阿乾以后和朋友开的店名是叫D.D Motor开头的……
“下周一午饭吃什么呢。荞麦面还是饭团?”我毫无来由地喃喃起来。
“问你呢,可可。”
九井一似乎还沉浸在跟我的那场互怼中:“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呗……”
“那如果是你考虑的话,你爱吃什么?”
“饭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