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幅度而挪动视线,依然茫然注视着某个虚空的点。 他似乎没有视力…… “你到底是谁?”怪物皱起眉,脸上鳞片拥簇在一起,堆成可怖的岩山。他摇摇,“你不是医生,他的衣服走路时会有摩擦声。” 思忖片刻后,方樾谨慎开口:“我是方馨的朋友。” 他原想说自己是的弟弟,但剩下几个的身份不好解释。此外,他不确定方馨有没有在这个怪物前说过什么方桓的坏话,若是被误认成了方桓,反而会触发对方的敌意。 怪物明显一愣,“才来过……你来做什么?” 方樾知道自己赌对了——方馨就是来他的,而且两关系很亲密。 “你不希望我来么?”方樾巧妙地把问题扔了回去,并给对方微妙地戴上了个“不欢迎朋友来”的高帽子。 那怪物果然迟疑了,声音放低了些,目光落在脚边的地上,却让感到他正在着自己那双带着镣铐的双脚。 “倒也……没有。”他顿了顿,“这里很无聊。” 趁他迟疑的间隙,方樾四下里观察起这个圆厅的结构来。 除了通向走廊的门,这个圆厅只有唯一一个房间,方樾猜那可能是卫生间。 圆厅里除了怪物睡觉的那张床外,还有一张金属手术台,一些仪器设备,中有个设备连接着几根软管,另一是一个宽大的显示屏——目前是关机状态。 池小闲忽然拉了下方樾的衣袖,示意他那男的床上。白色的床单上铺着一床白色的被子,唯独一只枕有些胡乱地摆设着。枕套没套,剩了半截,露出一些红色来,与他颜色格格不入。 银星伸出触手,黏了一小片来,池小闲发现竟是玫瑰花瓣——男在把花瓣塞进枕里。 这跟他可怖、粗糙的外表完不符。 “实方馨不知道我来。”方樾话锋一转,说出了令意外的话。 那男也微怔了一下,“……为什么?” “你知道现在外很危险吗?”方樾轻声道。 “方馨说外爆发了丧尸。”男没有意识到落入了方樾的语言陷阱,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着,“会感染类,让类也变成丧尸。” “没错。”方樾道,“跟我一起住在地下宿舍,那里很安,但出来找你的话路上就可能遇到危险,我想保护。” “是吗?”男迟疑了一下,期处于地下环境,鲜少接触外,他的思维变钝化而缓慢。 “所希望你能暂时为我的见保密。”方樾礼貌道,“下次我会和方馨一起来望你的。” 男沉默了会,然后轻轻点点。 “你的视力是不是不太好?”方樾问道。 男点了点:“我失明了。” “为什么呢?” “辐射的副作用。”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皮肤也是因为辐射治疗才变成这样的。” “辐射治疗?”方樾蹙起眉,神情严肃起来,“高地不是已经禁止辐射治疗了吗?” 几年前,高地的医疗突飞猛进。医学家研究出了靶向辐射疗法,可针对病变器官定向进行辐射治疗,而不影响体他细胞。 辐射治疗也因此被认为是治疗癌症的唯一方法。有些医疗机构信誓旦旦表示只要控制好剂量进行靶向治疗,就不会发生基因变异。 实上,确实有一部分成功了,但也只是一小部分。没多久,大量基因变异的病涌现,经历了一番非的痛苦折磨后死去了。辐射治疗也因此被高地永久禁止。 “那时候没有他办法了……我一心想活下去,为自己侥幸能逃过基因突变……但还是失败了……” 男在床边坐下,双手抱住了,脸上坚硬的鳞片再次挤到了一起——那是痛苦的神情。 “那你的病治好了吗?” “……治好了。可是我也变成了怪物,每天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接受治疗。我出不去,也不能出去,我这个样子肯定很吓。”他叹气着,粗重的呼吸像是一座山落了地。 方樾轻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么痛苦的情。”他忽然注意到一件情——男的脚铐。 “他为什么要给你铐上脚铐?”方樾问。 “治疗的时候很痛苦,为了防止我挣扎就会铐上。”男道,“辐射的副作用有时候还会让我在睡梦中发狂、自伤,戴上脚铐也是一种保护。” 他的话说完,几都良久无言。一种爱莫能助的氛围散播开来。 这时池小闲却走上前去,轻轻对那男道,“你伸手。” 男听见一个加清澈明亮的音色,迅速意识到是说话的是另一个。 他茫然地伸出那只被鳞片覆盖的灰色的手。池小闲向他的手掌,意外发现他的掌心并没有什么鳞片,而是着和类一样柔软的皮肤。 池小闲将一粒树莓干放进他手里。 小而轻的东西落下,像是羽毛般。男恍惚了下,有些不太确定地用另一根手指的指尖去碰了碰,有些干瘪,有点软。 “是树莓,风干的野果子。”池小闲道,“很酸,不要吃。但是的味道很好闻,会令想起快乐的情。” 男下意识地托起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因为辐射的缘故,他的嗅觉反而变灵敏了。他感受到那是一枚熟透了的果子,带着发酵了的微微醉的香气,芳醇中酝酿着清新,让想起沐浴在阳光之下的金色的秋天。 “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