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发现这些天施妤有些魂不守舍。
不管是看书还是插花亦或者是练琴的时候动作总是突然间就停了,眼睛更是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让家里的厨师熬了点儿安神的汤给施妤喝。
等施妤喝完,林妈很是委婉地问施妤最近都在想些什么事儿。
“以前医生总是叮嘱夫人要让小姐放松心情,勿要多思,最好是找些有意思的事情让小姐玩着,如果小姐觉得弹钢琴种花这些都玩腻了,那我们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比较有趣,怎么样?。”
林妈是在善意提醒,施妤心里明白。
她知道自己不该想太多事情,免得心情影响身体,得不偿失。
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施妤脑子里总是想着那位新来的园艺师,Samael先生。
或许是察觉到Samael对她与常人不同,所以格外上心与留意。
家里那些寻常的佣人都把施妤当成是雇主,认真照料小心伺候,生怕哪里不妥帖会遭到林妈一阵训斥。
外面那些想要利用施妤的人则是削尖了脑袋想来小东楼,对施妤的野心和欲望亦是难以掩饰。
但Samael有哪里是不太一样的。
他好像一阵清风,默默吹到施妤身边,看着施妤的眼神坦荡又温柔,只把施妤当成最普通的朋友那样,平易近人,亲和随性。
施妤很喜欢和Samael相处的感觉。
他们聊起一些国内外的花卉艺术时都很有共同语言,而且看法和思想都相近。
Samael才来施家一个月,施妤却觉得她和Samael像是认识了许久。
甚至有时施妤还希望能把Samael留在家,让他在家待一晚上再走,免得路途奔波。
而她也可以与他再多说说话。
但这种请求施妤没办法直接说出口。
她看的出来Samael很忙,走路的时候虽然上半身很稳,但脚下却健步如飞。
施妤明知道不该多缠着Samael,却还是忍不住叫住他与他聊两句。
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施妤真是想不透。
Samael先生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
琴房这边的花圃有他的助理在认真看护,那些藤本花卉的幼苗都长得很好,可Samael本人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赵芸今年三十几岁,长得漂亮温婉,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对待那些植物的专业度不输Samael,施妤很喜欢她。
闲下来的时候施妤会把赵芸拉进琴房和她聊聊天。
得知这些年赵芸也都在国外工作的时候,施妤难免开始向她打听起了Samael的一些事儿。
不过赵芸嘴巴很严,施妤只从她那儿得知Samael很忙,别的一无所知。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只有施妤待在小东楼看着她今早才摘来的玫瑰发呆,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她和Samael的关系像是停在了那里,把施妤吊得有些不上不下。
深春,气温慢慢变高。
S城又下了几场雨,不过还好这些雨都是绵绵细雨,并不会太让人心烦。
施妤才接完黎素敏的电话,在客厅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她对下周要出席的宴会稍微有点儿担心。
S城举办的某个政府性慈善晚宴突然把时间提前了一个多月,黎素敏无法出席,黎素敏问施妤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这次施家捐出了一个古董花瓶和两套民国时期的宝石首饰,是本次慈善晚宴最为昂贵的拍卖品。
以往这种场合都是施家夫妻共同出席的,但这会儿他们赶不回来,当天来到宴会的贵宾们又都是一些政府要员,所以只能问施妤去不去了。
施妤当然不会推辞。
这么多年过去她总算是能为父母做些事了,高兴还来不及。
只是激动兴奋过后,施妤还是会感到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席活动,虽然黎素敏说去走个过场拍个照代表施家人出席过晚宴就行了,但施妤还是有点儿惴惴不安。
可能因为施妤想的实在是有点多,坐在钢琴前的她看着谱子练习,心里居然越来越乱,摁着琴键开始乱弹了几通,像是在发泄心里的烦躁。
就在施妤觉得耳朵受到了伤害,还是不要伤害可怜的钢琴,准备起身去后花园逛逛的时候,她看见了正在琴房外花圃蹲下身来检查幼苗长势的Samael。
她站在原处眨了眨眼睛,有些愣愣的。
Samael先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以前Samael过来的时候都会先和施妤打个招呼,可今天却是直接去看花圃里的幼苗……
刚才弹的那一段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施妤越想耳朵越红,以至于整个人呆站在那里不知做何动作。
看完幼苗状况之后Samael起身,看见琴房里有些呆滞的施妤,朝她笑了笑。
今天的Samael先生还是那身花匠打扮,深蓝色的格子衬衫,黑色牛仔裤和看起来洗过很多遍但依旧干净的白色帆布鞋。
不过他的发型和先前有了点儿变化。
发型看得出来精心打理过,整个往后梳,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直接拉高了整体颜值和气质。
施妤歪了歪脑袋。
她觉得Samael先生可能要换一副眼镜会更好看。
Samael敲了敲琴房的玻璃门,随后拉开门进来。
施妤从钢琴前起身,让Samael在窗边的椅子上落座。
“Samael先生今天怎么过来了?”
佣人上前端着托盘递来茶点,施妤眼睛亮晶晶地看着Samael,一时Samael居然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琴房里复古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响,Samael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长宽的礼盒,递到施妤面前。
“这些天都在外地出差,恰巧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