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活生生饿死渴死折磨死，说不定淘汰的死法会更干脆一点？
最后的最后，王娟的脑海里闪过一双漂亮如宝石一般的蓝色眼睛。
那双眼睛在王娟的幻想中一点点化为碎片，漂浮在空中，很快被一阵风吹散。
有点可惜。
她的票好像比我还少。
如果她们都被淘汰了，在赴死的路上还能结个伴，不用孤单一人，也挺好的。
“王娟，第——”
“39名！”
闻言，王娟瞪大了眼睛。
一种名为狂喜或者说劫后余生的情绪在她心里疯狂扎根疯长。
越到后面，小丑的语速越发慢了。
在说话的同时，他也在兴致勃勃观察所有选秀生脸上的表情，似乎从中品尝到了许多乐趣。
【第39名了……】
【各位往好点儿想，万一女儿正好是第40名，那不是也不用被淘汰？】
【千万要是第40名啊，求求了！】
【呵呵，就那点票也能到第40名？搞不好是倒数第一。】
【就是就是，吵死了，有些弹幕能不能别出来舞啊！】
【也没发什么见不的人的东西吧？为什么不让发弹幕？】
短短几分钟内，直播间的弹幕一下子变多。
这其中不仅有为姜青青担忧的，还有等着看好戏的，而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弹幕里疯狂拱火的。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姜青青。
其他几个选秀生各异的目光在小丑和姜青青身上来回游移。
小丑启唇，用一种极为缓慢但又有些欢快的语气公布：“姜青青，第——”
“40名。”
小丑探究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姜青青的脸上。
只可惜对方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根本没有一点恐惧或是狂喜。
虽然姜青青脸上有喜悦之情，但那也不是小丑所期待的那种……
与死亡擦肩而过仍存活的几乎可以让人灵魂颤抖的狂喜。
小丑觉得有点失望。
他没有发现，自己真正藏在眼底的情绪并不是失望，而是更加浓烈的好奇。
【我就说，我就说还有希望，啊啊啊啊啊啊！】
【女儿，你等妈妈找到你的直播间！妈妈给你打点生活费，千万要好好活着！】
【有什么好激动的，第40名很骄傲吗？不过是混吃等死的小屁孩一个。】
【那也比你这种肆意嘲讽异化世界的可怜原住民的网络渣滓好！】
【别吵了，直播间切镜头了。】
【这是哪儿啊？我是新进来的观众。】
【回楼上，这里是碰碰车区域，不过怎么少了几个人？】
直播间画面从旋转木马区域切换到了碰碰车区域。
画面中央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只巨大的穿着制服的毛绒兔子，毛绒兔子正在清点男人手中那一大把印有红色热气球的选票。
在他们旁边，餐车上的肉汤正在散发香喷喷的热气。
如果不是知道碰碰车区域原先有5个人，公共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或许会被这和谐平静的一幕欺骗。
所以，另外四个人去哪儿了？
【我靠，你们看那几辆碰碰车里是不是有人？】
【幸好只是晕过去了，我还以为……真是吓死我了！】
【请细说你的“以为”，好奇，想听。】
也不知直播间是否有检测弹幕内容一类的技术，反正直播间镜头合时宜地缓缓推向了晕倒在碰碰车里的剩余四人。
那四人无一不是嘴唇发紫，身体微微抽搐。
【咦，这怎么跟他们昨天吃下推来的食物后表现得一模一样啊？】
【细思恐极，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女儿是第40名了。】
【在座的各位，我不得不说，碰碰车区域的总选票数是倒数第三……】
“方天阳，第三名。”小兔子平静地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