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宴开车和扶婳回了老宅。 扶婳父母不在南城,奶奶去世多年,老爷子一个人住在郊区的半山别墅里,有管家保姆照顾,倒也清闲自在。 车停在别墅门口, ⑺(), 笑眯眯地道:“老爷在后院下棋。” 扶婳还以为老爷子这么有闲心,一个人都能下棋玩儿,到了后院,走近了一看,才看见棋桌对面的姜淮。 老爷子走了一步:“你输了。” 姜淮嬉笑着打趣:“爷爷还是不减当年。” 老爷子哼了一声,抬头看见两人:“来了。” 傅知宴礼貌地喊了声“爷爷”,扶婳有些生气,板着脸没说话。 老爷子觉察出来,挥了挥手:“来,傅家小子陪我下一把。” 姜淮退开座位,本想站着围观,被老爷子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傅知宴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扶婳的手,低声哄道:“不生气。” 而后才坐到老爷子对面。 老爷子头也没抬,对站在一旁的扶婳道:“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点心,自己过去吃点。” 扶婳动也没动,站得不远不近生闷气。傅知宴抬眼,无奈地喊了声:“扶婳。” 她这才带着气离开。 老爷子又哼一声:“她倒是听你的话。” “她吃软不吃硬,要哄着。”傅知宴说着,走了一步,吃掉了老爷子的一个兵。 老爷子一乱,盯着棋局半晌没动作,嘴硬道:“我都让厨房给她做了她爱吃的,这不是在哄她?” 他走了一步棋:“这丫头就是被你惯坏了。” 傅知宴笑了笑没说话。 老爷子是真的挺想念扶婳的,厨房里准备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扶婳却有些心不在焉,只洗了个桃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 走到客厅,姜淮还没离开,扶婳脚步一顿,转身就要走。 姜淮却叫住她:“扶大小姐,好歹当时帮了你一个忙,现在见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扶婳指了指桌上的果盘,俨然一副待客之道:“别客气,你吃。” 姜淮失笑,正要说什么,后院与客厅的连接玻璃门被打开,傅知宴走进来:“扶婳,爷爷叫你过去。” 扶婳抽了两张纸擦手,将吃了两口的蜜桃塞到他手上:“吃不下了。” 到了后院,老爷子还坐在棋桌前,低头盯着棋局,皱眉沉思。 扶婳坐过去,也没说话。 老爷子先开的口:“东西吃了没,合不合胃口?” “没吃,不想吃。” “气得没胃口?”老爷子抬起头,“为了傅家那小子跟爷爷生气?” 扶婳心情都写在脸上,明晃晃的不高兴:“您明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还叫姜淮过来,您不喜欢傅知宴我不带他到您跟前就是了,干嘛还这么羞辱人家?” 老爷子被她一番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谁说我喊姜淮过来是来羞辱傅家小子的?” 扶婳扭头哼道:“那不然呢?” “大了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了。”老爷子连忙喝了口水压压 火气,“姜家老头把人送过来的,说想跟你家那位谈谈合作,平时怎么也见不到人,我没办法,看在两家交情上才牵线搭个桥。” “所以您也不是单纯喊我们来吃饭?”扶婳反问。 “别把你爷爷我说的那么势利,姜家小子对你有点意思,我可都跟他说了,我管不住你,你喜欢哪位我就认哪位做孙女婿。” 扶婳的不高兴稍稍褪散,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哼,随你信不信,反正就算我反对你也不会跟那小子分手。” 老头子别扭地把脸别到一边,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扶婳。 扶婳见状,立马哄道:“哎呀是我误会了,爷爷您宽宏大量别生气。” 老爷子最最宠她,一哄就消气了,指了指棋局,笑道:“比起姜家小子,傅知宴倒是会做人得多。” 扶婳不下棋,看不懂,只问:“谁赢了?” “那当然是你爷爷我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老爷子还是说了出来:“姜家那小子从开头就放水,赢得没一点意思。傅家小子倒好,前面有来有回的,最后才突然露个破绽。” 扶婳抓住重点:“感情您事实上一个也下不过啊?” 老爷子不服:“谁说的?谁说我下不过的?我也没发挥全部实力好吗?” 爷孙俩破冰,中午吃饭的时候姜淮已经离开了,老爷子一改往日对傅知宴的态度,两个人聊得有来有回。 临走前,扶婳还处于梦游状态,不太懂老爷子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向来憋不住事,跑去问了,老爷子仍旧一副傲娇样:“你当我不看电视?你都在带着他上综艺了,不是摆明了想让我认这个孙女婿?” 说着,他语气又一变:“况且这小子虽然心眼多点,但对你还挺好的,目前看来确实没人比得过他。” 扶婳惊讶:“您还看我的综艺呢?不是当初怎么也不让我进娱乐圈吗?” “那没办法,进都进了,我不得盯着点看有没有人欺负你?我扶钊的孙女,哪能受委屈。” 扶婳没心没肺地笑着。 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当年我们让你母亲退圈,你心里有怨,无论你做什么,爷爷都支持你。” 扶婳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时间不早了,我跟傅知宴先走了,以后再来看您。” “去吧去吧。” 傅知宴在外面等着,扶婳一上车,见他手里拿着一块玉,仔细看了看:“爷爷给你的?” 这玉水头极好,通透澄澈,不见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