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学也有几分脸面,他给那些来学校招聘的公司打了招呼,谁还敢录取陆西婵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姑虽然有点本事,但和行业龙头比起来还差得远。她建议陆西婵换一种工作,或者,她给她介绍别的工作也成,但陆西婵也犟,不愿意换。 投了几次简历都遭拒绝后,她便不打算呆在城里了,干净利落地拎起包包,回老家包果园,彻底消失在了那个男同学的视线里。 在陆凤心里,她觉得堂妹落魄到出山捡骨,甚至不惜去火葬场上班,都是那个男同学害的。 【真不用,我应该明天下午就能回来。司文在吗,房子有给我找好吗,我后天就得去上班,我不想住火葬场的宿舍。】 司文:【找好了,来呗庄上的自建房。我直接租了一幢,空间很大,一个月一千二,离火葬场不远,骑车十来分钟就能到。】 陆西婵:【谢谢了,这会儿不早了,你们该睡觉了。】 司文:【这不是在等你吗。】 陆西婵:【别等了,睡觉去,我明天会尽量早些回来。】 司文:【成,那我们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陆西婵没再回话,微信彻底安静了下去。与此同时,肖国辉的车也停在了市医院的大门口。 医院这边陆西婵帮不上什么忙,下了车,跟肖国辉夫妻打了声招呼,就和七爷一起去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才休息两三个小时,她就接到肖国辉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出发临祈市。陆西婵也想着早点把手上的事处理掉,然后安心去工作,都不等天放亮,就去敲了七爷的房间。 一老一少退房,到市医院和肖国辉汇合,然后开车去了临祈市。 临祈市跟和平市不相邻,中间还隔着另一座县城,距离有三百多公里,全程走高速都得走三个多小时。三个人抵达临祈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过。 临祈市跟和平市一样,都是依山傍水的城市。和平市依溪流而建,临祈市则依湖泊而建。这座城市是国家级旅游城市,这里湖泊特别多,而最大的湖泊便是丽湖。 这里山清水秀,哪怕城市喧嚣,也无法抹去它那份与众不同的幽静。 龙泉寺并不在市区,车子从临祈市经过,沿着山势越开越偏僻。最后,在七爷的指路下,车子开进了一座烟雨朦胧的大山中。 这山并不是人迹罕见的大山,水泥马路盘山蜿蜒至上,公路两边,时不时就会有座农家院子出现。 很显然,这山上还有人生活。 “七爷,龙泉寺不会是在这山里吧?”看着车窗外倒飞而去的陡峭山壁,陆西婵迷惑了。 佛寺讲究香火,龙泉寺建在比陆家沟还偏僻的山里,会有香火吗? “嗯,跟着马路再开个几分钟,差不多就到了。”七爷说着,略显狰狞的双眼,露出些陆西婵看不懂的东西。 七爷说完这话,车厢里又陷入了安静,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公路尽头。而这尽头处,正是七爷说的龙泉寺。 看着孤零零坐落在马路尽头的小庙,陆西婵越发觉得龙泉寺古怪了。 寺庙虽叫寺庙,但寺与庙却有很大的不同。寺是供神佛之地,庙是供鬼之地,龙泉寺明明是寺,但它的建筑却是按庙堂来建的。 陆西婵乌黑眼睛浮现困惑,正想问七爷,龙泉寺到底是寺还是庙,就见七爷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压下心底疑惑,提着工具箱也踏出了车子。 “懒和尚,出来接活了。”七爷下了车,站在车边冲庙里喊了一嗓子。 龙泉寺很冷清,一点佛刹香火味都没有,这都快中午十一点了,寺院的大门竟然还关着,直到七爷喊了一嗓子,那落了漆的院门才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小男孩,目测只有三四岁。 寺院的门槛有些高,小男孩开门后,翻爬到门槛上,然后歪着头,好奇问:“你们找我师傅吗?” 七爷嗯了一声,“你师傅在不在?” 小男孩一点都不怕生,脆生生地道:“在,师傅在做早课,你们进来吧。” “这都要中午了,还在做早课,叫他懒和尚果然没叫错。”七爷埋汰了一句,招呼了一声陆西婵和肖国辉,就往寺里面走。 跨过门槛时,七爷顺手一捞,把小男孩抱进怀里:“你是你师傅第几个徒弟?” 小男孩眨眨眼睛,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第七个徒弟,师傅说我是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啊……那你可得好好跟你师傅学,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关门弟子这四个字,不知道触动到了七爷哪里,他布满皱纹的眼角划过复杂,说出口的话也让人有些听不懂。 他盯着小男孩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慈爱的拍了拍小孩男孩的背,笔直进了寺里,陆西婵落后他一步跨了进去。 这是一座有些年代的寺庙,内里所有物件都很陈旧,寺庙只供了一尊罗汉相,整个寺庙都冷冷清清。 进了寺院正殿,陆西婵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那在罗汉下敲木鱼的和尚,而是左殿边,那一长排的灵牌和功德灯。 这些灵牌和功德灯是整个大殿里显眼的存在。 “戚庄元……” 七爷的到来,似乎让老和尚有些意外,手上的木鱼竟硬生生没有敲得下去。 “看来没有老糊涂,还认得我。”七爷低笑一声,把怀里的小男孩搁到地上,很自来熟走到佛像前,取了一柱香点上。 陆西婵本以为,七爷这柱香是给殿上方的佛像点的,不想他点了香后,转身却往功德灯和灵牌走了过去。 “小婵,看到那上面那个无字灵牌了没,给他上柱香吧。”七爷将香递给陆西婵,神情严肃地道。 陆西婵满头疑惑,但她什么也没问,接过香,很虔诚地给无字牌上了一柱香。 蒲团上,老和尚听到陆西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