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是一个混乱的过程。 在这场隐秘的盗窃当, 她发现自己深深地被此时的人鱼所吸引。 这只凶兽驯服地低看着她,将她按在脖颈间, 发出了好听急促的低哑声音。 他苍白的喉结下滚着。 神态看去是迷人的, 但是身体是紧绷的,暴起的青筋是性感而粗野的,危险脆弱。 兽性和神性结为一体, 矛盾就像是某种欲望的化身。 她不受控制地咬住了人鱼的腺体。 于是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发出了更加低哑的声音,有些迷离地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害怕咬疼他, 但是刚刚想要松开牙离开一点, 就听见了人鱼难耐的声音, 他伸手将她重新按了去, 低哑地让她继续。 他们的呼吸声潮湿而混乱。 他闭了眸子, 遮住了那种狂热渴求的视线,仰起微微阖眼,像是惨败灯光下的冷色蓝玫瑰, 迷人让她呼吸慢了半拍。 于是, 她就像是在海迷路的人,听见了海缥缈的歌声, 被塞壬的神态所迷, 自愿被拉入无尽深海。 海水淹没顶, 他们的发丝交缠,美丽的鱼尾散开, 蓝色的泡泡在雨点声往升, 于是世界被雨水浸泡,在这个深夜, 从陆地颠倒成了一片汪洋海。 他低哑地渴求她,像是疯狂的风暴;于是她尽力地应他,像是尽力安慰凶兽的驯兽人。 对于有些人而言,标记是枷锁,是笼锁链;然而对他们而言,却没有丝毫的痛苦。 在这个夜晚,通过这种疼痛而欢愉的连接,这只凶残的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他无数次确定了自己真的属于这只小猫,并且永远不会被丢弃。 他发出了低哑的笑声,去蹭小猫的鼻尖。 她精疲力尽,但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睡着。 她转也去蹭人鱼的鼻尖,抱怨他让她消耗掉了太的体力。 乖孩子从未做过坏事,她抱怨人鱼让她成为了一个小偷,然而看见了人鱼此时懒洋洋的神态,还有愉快地甩来甩去的鱼尾。 她突然觉这场盗窃十分值。 果他会觉开心的话。 做一下小偷也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她凑过去问人鱼,标记是什么样的感觉? 人鱼感受了一下,突然间凑过来,漂亮的鼻尖在她的脖颈间嗅来嗅去,冰冷的野兽般的呼吸弄她很痒。 舒棠左躲右躲,开始喊“救命!” 最后,两个人笑着跌倒在了床。 标记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发现自己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人鱼的存在。 从前也能,但是从未此强烈。比方说现在,她在被子里嗅嗅嗅,就像是电影里那只找金币的嗅嗅。她发现被子、枕是人鱼的信息素。 她就算是躺在人鱼的对面,也能够听到人鱼的心跳声。 舒棠觉很神奇。 人鱼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种连接。 像是一条细细的纽带把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转对视了一眼。 一起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就像是时钟准确而清晰地走过。 …… 吃过晚饭后,他们谁也没有舍睡觉。 而是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然后挤在狭小的沙发里,两个人窃窃私语。 窗外的雨拍打在玻璃窗。 舒棠很好奇标记后他们会不会心有灵犀一点。 舒棠在心里腹诽:小玫瑰好笨。 人鱼立马低,朝着她发出了嘶声。 舒棠惊失色:这么灵? 当然不是。 ——而是她心里想什么写在脸,人鱼不用瞟就知道她在心里面想什么了。 不过。 至少他们两个人准确地用两台遥控器,同时选择了看《天气预报》的重播。 人鱼仍然喜欢看这个栏目、天天不落。而且最近爱了一边用舒棠做的花洒浇鱼尾,一边重复听天气预报的声音。 舒棠想起来了在巴士底狱里面一起听收音机的日子,南岛市总是下不完的雨。他们必须在下雨天前准备好柴火和足够的食物。 那时候,舒棠总是欺负人鱼、指挥他做务,赖在他的身不下去,就连走路要偷懒。其实现在也是这样的。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喜欢高的人鱼拿她没有办的样子,喜欢撑着下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笑嘻嘻地看着人鱼被她指挥转来转去。 听着天气预报的播报声,舒棠突然间有点惆怅。 她很舍不这样沉默寡言、任由她欺负的人鱼。她担心等到恢复记忆后,眼前会任由她欺负的笨蛋一眨眼就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于是她渐渐地不看电视了,盯着人鱼发呆。 眼睛舍不眨一下。 她知道他们只能往前走,这种眷恋是不合时宜的。于是她只能够将此时人鱼的样子记下来。甩的鱼尾、漂亮的侧脸,还有点懒洋洋的神情。 人鱼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目光当的情绪。那是和怜爱截然不同的视线。 也许是标记真的让他们了一些心有灵犀,人鱼突然间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