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新纳的妾室。可在那之后,她再也没见着这位新娘子。善儿来问我,我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可未出半月,又来了顶一模一样的轿子,我捱不住她磨蹭,便将何家父女拐卖人口的事说了出来,并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引火烧身。”
老妇苦笑着,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她表面答应,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盘算。我了解善儿,她向来是善良又固执的人,一定对那些同样身世悲苦的女人起了怜悯之心。”
“我知道有厄运要降临了,可也没想到会这样快。过了几日,何百盛便叫我们这些下人把何府翻了个遍,说是丢了个重要的匣子。”
叶婴心中一惊,忍不住出声打断:“那里头说不准是何家人拐卖妇女的证据,若是递交官府,后果不堪设想。”
老妇摇摇头,兀自垂着眼落泪:“我不知道。我只知从那日起,就再也没见过善儿。我去找何敬,他说善儿被何百盛关了起来。又过了几日,后院的枯井上被填了块石头,我就晓得,一切都完了。”
叶婴已是怒火中烧,狠狠咬住牙槽,何家父女真是猪狗不如,要是他们还能逍遥法外,那还有什么天理可言?她扶住老妇的肩,严肃问道:“阿婆,你可有证据可以指认他们的恶行?”
“没有。”老妇又是一声无望的哀叹,“他们做事十分小心,尤其是何恬,她是个厉害角色,府内事几乎都由她做主。”
叶婴深吸了口气,站起身,与一直倚靠在墙边默默听着的颜予对视。而颜予也只是无奈地摇头,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她攥紧了拳,不知为何明明素未谋面,却从心底生出了愤慨的执念。她再度俯下身,眼神坚定似有寒星闪烁:“老阿婆,您等着,我一定会叫他们杀人偿命。”
说罢她拽住颜予的衣袖,就是往外走。颜予连忙跟上她凌乱的步子,蹙着眉发问:“你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叶婴只顾快步走着,也不知想去哪里。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尽是不甘与迷茫,“我不知道。”
也许当事情走入绝路之时,破局的方法总会自行出现。就像两人正徘徊在长长的走廊,一声尖叫便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老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