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那场爆炸都会重演?”叶婴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刘万描述中的地动山摇,想必就是即将爆炸的前兆。
“是的。”阿瞳急促地点头,忽而四处张望,似也拿不准时间,于是抓住她的衣袖,”我们赶紧出村吧,不然就晚了。”
叶婴点点头,想起仍在屋中不明真相的刘万与颜予,便说道:“我还有两位同伴,得去找他们一起离开。”
阿瞳这时却又不肯动脚,眼神躲躲闪闪,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叶婴疑惑地看着他,又忽而了然地一笑:“你该不会是在怕我的那位同伴吧?”
“阿姐。”阿瞳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人们都说孩子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我或许也是因此还保留了一些眼见——那位哥哥,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叶婴闻言蹙起眉,反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颜予是鬼吗?”
阿瞳被她忽然冷下来的语调吓得一哆嗦,畏缩地矮下身去,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叶婴回过神来,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下意识地讲出如此严厉的话。虽说颜予来历不明又有点神通,可浅热的体温、阳光下与常人无二的面容是骗不了人的,他绝不可能是脏东西。但她的态度的确又有些过分,于是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有时候会胡说八道。”
她窘迫地补充:“走吧,我在他不敢拿你怎样。”
阿瞳漆黑的眼眸中晃动着水光,最终还是乖乖跟在了她后头。
走至刘万的屋前,她迈进了院落,却见一身血红的男人低头倚靠在门框边,纹丝不动,好似桩铁铸的刻像。
叶婴忽而感到一丝不安,轻声问道:“怎么了?刘万呢?”
颜予缓缓抬起头来,冷笑一声,嗓音间尽是讥讽:“刘万?他死了。”
“死了?”叶婴打了个寒颤,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怎么可能?”
就在不过两刻钟前那个看起来老实又懦弱的男人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怎么会一转眼就死了呢?叶婴冲进屋里,只见昏黄的灯火下映照着破旧的床铺,上头躺着一具僵冷的死尸,面容安详,却早已没了生气。
叶婴已经完全被惊愕所笼罩,她迷茫而惶恐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寻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她呆呆地走出屋去,看向院中沉默的二人,一高一矮,各踞一角,天地间却沉淀着针尖般的敌意。
颜予微笑着,凝视蜷缩在茅草门边的孩童,平淡的声线里浸染着令人窒息的怒意:“做得好,在我眼皮底下杀人。”